一天的視察工作結束。

回到白堡。

坐在養神廳中的沙發上休息了一會。

小野玉子、小野紀子姐妹,就都走了進來,一人走到身後為許遠揉肩,一人把沖泡好的茶水,遞到許遠嘴邊,喂他喝茶解渴,然後又餵了幾塊點心,拿手絹給他擦擦嘴。

而這對倭國姐妹,此刻腹部都微微凸起,已然是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

“不必你們伺候了,都回去好好休息,把自己照顧好就行。”雖然這種無微不至的伺候很不錯,許遠還是不太習慣。

“主人,您肩上挑著天下重擔,如此辛苦,我做的這點小事算什麼呢?”

“主人,我們每日無所事事,唯獨伺候您的時候,才感到安心充實,您是我們的天,我們離不開您啊。”

姐妹倆都用非常流利的,且飽含深情的唐語道,彷佛離了許遠這片天,她們就要活不下去。

“行行行,你們願意伺候就伺候,再注意點自己的身體就行。”

許遠無奈的道,這對倭國姐妹,只怕是十遍百遍都說不聽的,這就是她們的生存理念,只要服侍好了她們的‘天’,才能有踏實的好日子過。

如果許遠稍稍冷落她們,乃至因孕期減少了去她們那裡過夜的次數,也會感到惶恐不安,然後更加賣力的伺候,許遠解釋了好幾次沒用。

估計只有等她們腹中的孩子生了出來,有子嗣作為保障,她們才會踏實許多,不會如此敏感。

飯點快要到了。

一位健婦走了過來,說大夫人那邊的晚飯快備好了,請莊主前去吃飯。

“知道了,馬上就去。”

許遠起了身,叮囑小野姐妹回去休息,然後去了白堡第二十層的家庭餐廳。

見到了正坐在餐桌邊等他的,手裡抱著一個嬰兒的方清妍——這個嬰兒是方清妍二月十七日生下的二胎,也是個男孩,取名許家耀,但排名老三,排第二的是夏荷去年十二月生的女兒許輕眉,為此夏荷很不高興,但許遠喜歡女兒,經常過去逗弄陪伴,夏荷的心態這才調整了過來。

而已有一歲半的兒子許家光,正坐在幼兒座椅中,吃著他外婆鄭氏餵給他的雞蛋羹。

“來了賢婿!來來來,這是一罈埋了三十年的極品杏花釀,我們翁婿二人好好喝兩杯。”

這個熟悉不過的透著一絲魔性的聲音,讓許遠感到頭皮一陣發麻,甚至產生些許的反感排斥。

方承修!

方清妍的父親,許遠的便宜丈人,可能比現代社會那邊的丈人宋榮勝還要奇葩得多的方承修。

而最近這段時間,方承修以陪伴女兒,讓鄭氏幫忙照顧方清妍養胎坐月子的名義,在白堡內住了兩個多月,到現在都開春了,還沒有回興化縣老家的意思。

如果方承修的目的,只是為了陪陪女兒,看看外孫,那也就算了,在白堡這裡住多久都沒問題。

可問題是,最近的這一段時間,方承修在抓住一切機會的,透過旁敲側擊,暗示明示等等辦法,想給許遠洗腦,想往許遠的腦中,注入腐朽落後的封建帝王思想,還發明出各種理論,說的頭頭是道。

許遠早就被他煩的不得了。

所以坐在這張餐桌上,對於這個名副其實的家庭晚宴,哪怕桌上擺滿了他愛吃的麵包蟹、佛跳牆羹、烤牛排、粉蒸排骨等美食,許遠的胃口也不是特別好。

但這畢竟是自己的丈人,面上的禮貌還是得保持,再不高興也不能表露出來。

“來來,嚐嚐這酒怎麼樣?”

方承修給許遠倒了一杯杏花釀,請他品鑑一番。

“這酒還行。”

半杯杏花釀下肚,許遠點了點頭,他平時沒有飲酒的習慣,但也覺得這種度數低、口感清甜、香氣濃郁不易上頭的杏花釀,很適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