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穿越不易,飲酒先
章節報錯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行至洛陽地界已是傍晚,天色朦朧,飄起了細雨,微風拂過,雨絲打在臉上涼絲絲的。為了省事,劉慶帶著眾人就在洛陽的臨縣偃師住下了,此地背靠洛水,臨近洛陽,不少達官顯貴也住在此處。
劉慶物色盤問了一番,最終挑中了一家裝飾頗為精緻的舊宅,一個跨院連著三間客房,正房門外種著幾棵桃樹,這時桃花剛剛開放,花朵豐腴、光彩照人,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幾人在家裡整理行李,劉慶去上街閒逛。天色不早又下起了雨,不少店家都已收攤回家了。偶然看見一家酒樓門口站了不少人,一人站在臺階上面唾沫橫飛,底下的人聽得極為認真竟無一人私語。劉慶也挺好奇,走近去聽。
聽的人有些多,劉慶只佔了個外圍的位子,他面前一人喊道:“這可是我大漢的大事啊!皇甫將軍此行足顯我大漢軍威!”不少人應和贊同。
那臺階上之人故意挑起胃口道:“你道皇甫將軍是如何做的麼?”
眾人搖頭不解,眼巴巴的望著那人盼著他多講一點。那人吊足了胃口卻不肯再說,直到眾人把錢遞給他,求他接著說。
他才裝著極為小心的神情,似是在說什麼驚天大秘一般輕聲道:“那賊子王國包圍陳倉,自冬到春,八十餘天,城堅守固,終究沒有攻下。賊人的部隊疲憊不堪,結果只得自己解圍而去。皇甫將軍指揮部隊進擊。在陣前自通道此戰當大獲全勝。”
眾人不解道:“為何前番不出兵,卻在此時出兵呢?”
那人又說道:“是也!這才是皇甫將軍高明之處,他是這樣說的‘以前我們不進攻,是躲避他們的銳氣;如今發動進攻,是等到他們士氣已經低落。我們目前所攻擊的是疲憊之師,而不是‘歸眾’,王國的部隊正要逃走,已無鬥志,並不是‘窮寇’,果然斬首萬餘,那賊子也被斬落馬下!”
眾人聽了紛紛大呼:“皇甫將軍真乃大漢名將也!看來我涼州自此無憂也!”
劉慶聽了個大概,說的大概是皇甫嵩平定涼州王國叛亂之事,這廝學得惟妙惟肖,聽的人津津有味,不過這些百姓不知道其中的內竅,漏掉了一個非常關鍵的人物—董卓。董卓這時候還是督前將軍,皇甫嵩滅黃巾誅張角,功勞蓋世、威震天下,朝廷為了分他的兵權,讓他與董卓各領兩萬人平涼,此戰中,董卓與皇甫嵩結怨頗深,憑藉此戰的軍功,董卓第二年得以封幷州牧,待召他入京亂世也就由此開始了。
又一會,說的是劉虞單騎入鮮卑,鮮卑深感劉虞之德率眾來降,王政殺張純之事。雖說與事實相比略有誇大,但總體上還是沒錯的。劉慶不禁感受到個人與浩瀚歷史長河相比下的渺小,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一切都在按照歷史既定的軌跡走下去,頓感無力,又想到自己改變了少數人如周泰、陳武的人生,又有些自得,東漢還是那個東漢,那三國還會是那個三國嗎?五胡亂華呢?不會,決不能讓這種人如豬羊事發生,按照歷史上的時間,馬上四月靈帝就要駕崩,自己得做點什麼。
越想越佩服那些穿越前輩的厲害,幾天就聞名天下文臣武將紛紛來投,幾年就蕩平天下,怎麼自己混了半天還是個縣尉呢?罷了,生活不易,穿越更難,飲酒先。便上那店家買了些酒回了自家小院。
院裡宋謙和陳武依舊鬥嘴,周泰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二人,時不時還來撩撥拱火。
劉慶把酒放在桌上,笑道:“喝點酒潤潤嗓子再吵吧。”
幾人都是酒鬼,麻麻利利拿來羽觴斟滿就往嘴裡送,一時間只聽到喉嚨響。
連飲了幾觴,陳武打個飽嗝:“好酒。這洛陽的酒就是香!”
宋謙難得附和陳武一句:“可不嘛!北方人主要用高粱、粟米釀酒,而我們南方則使用稻穀,你飲慣了谷酒,這酒是主公買的價格估計不菲,用的糧多,自然美味了。”
這番話倒是提醒了劉慶,這些古人喝酒動不動就是幾斤,酒量大得嚇人,可仔細一想這些酒不是我們現代的蒸餾酒,度數高入嘴辛辣,他們喝的酒都是穀物發酵之酒,米酒度數低入口香甜沒什麼酒精味,就跟喝飲料差不多,喝個幾斤也不稀奇,制酒提純之法宋元之際才出現,倒不如自己現在就動手改進一番,這洛陽遍地達官貴族也不愁沒人買。
第二日一早,劉慶就又去買了許多同樣的米酒,只用些簡陋的裝置稍稍蒸餾一下,掐頭去尾取了酒心。陳武剛起身,好奇道:“主公,在做什麼呢?院裡酒香撲鼻,莫不是又買了好酒來了?”
劉慶笑道:“買是買了,酒也是好酒,不過卻不是你指的那些,而是我手裡的這觴。怎麼樣?要不要嚐嚐看,保準與你之前飲過的所有酒都不同。”
陳武不通道:“主公,我陳子烈喝的酒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還有我未嘗過的。”
劉慶笑了笑:“口說無憑。滿飲此杯便是。”
陳武接過杯子,像喝之前的酒一樣,一飲而盡,杯中酒剛一見底,就忍不住辣的起跳,一蹦三尺高。趕忙去喝了幾口清水,伸出舌頭,鼻孔、嘴巴出氣,皺著鼻子道:“主公某實佩服之至。這酒我還真未喝過,這是什麼酒?怎麼一入口如此辛辣,吞嚥半晌又有回味,讓人餘香滿口。好酒!好酒!”
“子讓、幼平,速速出來嚐嚐主公所制新酒。好喝的很那!”
“這便是主公新制之酒嗎?”周泰、宋謙聞言出門拿起杯子問道。
“是極!此酒與其他酒不同,必須一口飲下方知其味。”
“哦?竟有如此秘方,我先試試。……陳子烈,欺人太甚,嘶……嘶,辣……辣”
眾人第一口入喉辣的五臟俱焚,吞嚥下去卻還想喝,當即又喝了幾觴。陳武走起路來已是輕飄飄的了,嘴裡還說道:“好酒!好酒!再來!再來!”沒走幾步,就睡倒在地。
劉慶見狀點了點頭,看來酒勁和味道都還可以,接下來就是怎麼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