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三年1月7日,華夏開拓公司會同各個願意去安南的商賈,在四艘長征級的帶領下,從鹽港緩緩駛出。

這是今年的第一次出航,也是整合商賈后的第一次出航,所有船隻都掛上了鮮紅的星穗旗,一艘一艘呈隊形出港。

四艘長征級戰艦,依靠機動力和速度優勢,一直梭巡在四周,為整個船隊保駕護航。

這種集體出海的場面非常的壯觀,單單是這股團結一致去做生意的氣勢,就讓人覺得,商賈也可以不那麼一盤散沙。

董京華、李四福和徐松栢,作為這次公司的外派理事,此刻就站在公司的一條四百料船上。

三人望著這龐大的船隊,都是面帶笑意,覺得公司總算是邁出了一大步。

徐松栢更是覺得,這些商賈未必就不能有限的武裝起來,只要給他們裝備上幾門炮、幾支火繩槍,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

只是在東秦艦隊沒有絕對實力的前提下,武裝這些商賈肯定不在國府考慮的範圍內。

等船隻進入外海後,徐松栢就回了自己的艙室,發現這個艙室已經被裝飾一新,各色陳設更是有些豪奢。

他知道這是董京華的示好,考慮到沒動用公司經費,也就心安理得的坐了下來。

“老爺好!”突然,艙室偏門裡走進來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

徐松栢詫異了一下:“你也是公司的員工?”

少年羞澀一笑:“不是,我和這裡的幾位哥哥,都是董老爺買來的人。”

徐松栢知道這是下人,這些明國商賈就喜歡奴僕成群。

他不好駁董京華的面子,便擺了擺手說:“我這裡沒什麼好照顧的,你自便吧!”

那少年偷偷的望了他一眼,臉上居然有些嫵媚的味道來,他低頭笑道:“老爺放心,我可會伺候人了!”

徐松栢嗯了一聲,默默的開始翻開文書,開始寫著一些計劃。

……

由於順風,大半天后船就已經到了致遠港。

徐松栢也已經寫了兩千餘字的經營計劃書,這不長的時間裡,他倒是享受到了明國奴僕體貼入微的照顧。

他下船後到致遠港走了走,發現除了十幾個大倉庫以外,這邊的建築就只剩下炮臺。

唯一冒著黑煙的建築,就是製糖廠那高大的煙囪。

這邊駐紮了一個營,營長是個原住民,這裡的一切也都是軍管。

所以裝卸貨物的,大多是倭人勞工和戰俘,好在這邊也漸漸“文明化”起來。

諸如勞工自治、發放工資、積分脫籍的政策,也已經開始實行,每月都有十幾名倭人勞工,能夠得到歸化的資格。

他們得到資格之後,立馬就能同糖廠籤合同,成為正式工人,享受著勞工不曾有的待遇。

島津香織來東秦時,陪嫁的漢話老師上武耀,也被送到了這邊教授新話,為的就是徹底歸化一批勞工中的出色者。

只有如此,種植園才能形成倭人治倭的體系,對於種植園的壯大,好處不言而喻。

徐松栢同港口海關交流了一二,將軍需卸下後,便是以每石糖三兩二錢的價格,購置了大量的白糖。

之所以採用石這個度量衡,純粹就是在港口報表時方便換算,也就是直接採用市場方的度量衡,直接換算後,就能方便價格對比和交易。

這項制度不是顏政所創,而是在交易中出現不便後,明裔商賈提出能否修改一二,東秦海關本著貿易至上的原則,立馬就就進行了考量,發覺明裔商賈所言合理後,便是立馬進行了調整。

這也被明裔商賈廣為流傳,認為黥人雖粗鄙,卻是極其講道理、不死板。

很快,在三個理事的簽字下,整個交易過程就結束,他們一共購置了二千六百石白糖。

幾乎將致遠港的庫存白糖全部買下,交易過程中也沒有白銀的實質交割,而是用的供銷社的賬戶匯票。

其餘非開拓公司的商賈,望著這白花花的糖,一個個都是眼饞不已,可惜他們只能購置這邊的皮毛和甘蔗渣釀造的酒。

徐松栢在交割完後,就回到了船上,裝船至少需要一個晚上,他提著煤油燈,將交易記錄寫上了備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