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眼鏡原本是一件攝魂鏡,憑鏡中的鏡靈而攝人魂魄,但是在被樓近辰的眼睛扭曲成了詭眼之後,便徹底的成了一件詭物,然而又在樓近辰將自己的雜念以及不潔之念喂入鏡子之後,這鏡子已經算是一件法器了,因為他自己可以控制。

這過程顯然也算是一種祭煉之法,只是樓近辰對於祭煉之法的瞭解很貧乏,即使是這一次在五臟神教的總壇之中,他也沒有去看那些祭煉法器方面的書。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這種書籍很少,畢竟每一件法器的祭煉方法都是別人的不傳之秘。

法器的妙用,樓近辰也是很清楚,一件合適自己的法器,能夠讓一個法術平平的人,瞬間變得強大可怕。

聽說就有些人不修煉什麼法術,只煉兩三樣法器,憑此行走江湖,竟是少有人能敵。

樓近辰手拿著一件‘詭眼鏡’,他想自己光憑這詭眼鏡行走江湖,三境之內也很少有人能夠承受得起這鏡子一照了。

他清楚的感覺到,這鏡中的詭眼有了一絲的變化,原本如黑暗的夜空裡,睜開的一隻青紅色的眼睛,此時已經蒙上了一層霧,鏡面變的不再那樣的清晰。

樓近辰看著這鏡子,上面雲霧翻湧,彷彿正孕育著什麼。

他朝鏡中看去,那雲霧翻湧開來,彷彿看到了一個青年入了太學院,被分配到這個房間裡,然後看到了山長的太學禁令,於是他開始製作另一份太學禁令。

他製作的方式是去禁林之中挖了一株樹怪的樹心,用它們的樹心做了禁令的封面。再取幾種樹的樹皮搗碎,製成紙,紙做成之後。

又在禁林之中取了一種怪獸的血,調成了一罐怪異的藥劑一樣的東西,在紙上的正反兩邊塗抹,幹了之後,再又塗抹,再晾乾,最後,裝訂成冊。

以自身的血,揉合了一種紅色的樹汁,書寫新的太學禁令。

這一份太學禁令寫完之後,他開始對這份假的太學禁令進行特別的祭煉,他的祭煉方式可不是樓近辰這般以日月精華來淬鍊自己劍那樣,而是前往禁林之中,進行了一場奇怪的祭祀。

這一場祭祀引來禁林之中不少詭怪附於那書上。

在這之後,他又見他在每一頁上面,用一種特別的藥水書寫了一些因果類話,似詛咒,寫完之後,那些字又隱去,只有那血色的字留在上面。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不斷讓這書上的內容得以實現,最終完成了這本太學禁令的祭煉,在他離開之時,卻將這書留了下來。

樓近辰明白,受這本書內容吸引,並被害的人越多,這本書就會越來越強大。

奇怪的是,無論樓近辰怎麼想看清楚他的臉,卻都無法看清楚。

他將手中的鏡子在桌上一蓋,然後一切幻象消失了。

出了房間,然後他尋到了一口井,井中有水,井邊有桶,他打水洗漱。

然後再去公廚,公廚很大,但是那些桌子上面卻已經坐滿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走近細看,那是一個個的毛絨絨的人,它們渾身白毛,有手有腳,在五官,遠看就像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白色蘑菇。

當樓近辰走進來之時,這些蘑菇人一個個都看過來,它們的眼睛各種各樣的,但是卻都不大,如豆子一樣,只是有些是黑豆,有些是綠豆、紅豆、紫豆,還有一個七彩色的,她似乎屬於女性,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綠色的裙子,裙子的邊又是紅色的,看上豔麗之中又透著一股高冷,一些蘑菇人將她圍在中間,眾星捧月一般。

樓近辰還沒有落座,便聽那七彩眼睛的蘑菇人說道:“大胖子,你快一點。”

她的聲音清脆如小女孩。

樓近辰看到裡面的人,正有一個大胖子在忙碌著,昨天見到他時,心中便有一個念頭,十個伙伕九個胖,在這個世界也不例外。

聽到裡面傳來一個深厚的聲音:“來了,馬上就好。”

樓近辰找了一張最邊緣的桌子坐下,他決定好好的看一看這一幕,對於他來說,這裡似乎有一種奇妙的生態平衡。

樓近辰這是第二次到秘境之中,但是這個太學秘境卻比那九泉國的秘境要完善的多,竟是有異類生活著,並且與這裡的人類和平相處。

不一會兒,那廚師端著一個托盤出來,托盤上面有一個黑色燉藥用的陶罐。

樓近辰遠遠的就聞到了香味,那些蘑菇人原本因為樓近辰的到來而變得安靜,現在立即騷動起來,看起來它們非常饞這個東西。

大胖子看到樓近辰之後,說道:“小樓也來了啊,你等一會兒,我給它們先盛上這藥膳,昨天晚上,得虧了它們的幫忙,要不然的話,我不但找不全需要的食材,還要吃一番苦頭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山林裡的那些白麵猴像是發了瘋一樣。”

樓近辰沒有說話,因為他很清楚,昨天晚上那些白臉猴子是怎麼回事,但是無論它們怎麼發瘋,也沒敢再來窗外鬧事。

大胖廚子又往廚房裡端來很多小杯碗,為這些蘑菇人盛上,首先是給那個穿著綠裙的蘑菇姑娘盛上,然後才是給其他的蘑菇人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