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遠方一聲巨響,拱門不住震顫,人群四散逃開,外來的部隊也向後退去。

地板上流來了潺潺溪流,天花板上有水滴滴落,水流發出的聲響越來越大……

「有缺口!」有人大喊。

外來部隊急忙從站臺上撤走,退到了密封門旁,老頭一邊看著薩莎,一邊跟在他們後面。

薩莎直直地站在原地並不動。

她攤開手,仰起臉龐,水滴在她的手心、面頰上四濺開來,女孩……大笑起來。

「這是雨!」她大叫,「它能洗刷一切!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雨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這一次的出現或許就是女孩眼中的奇蹟,也是洗刷人類罪惡的庇護。

但這次的到來或許就是災難了,對女孩來說這是最後活著的證明了。

她失去了好多,失去了所有。

失去了疼愛自己的父親,那個讓自己風吹不著雨打不住的男人。

失去了恩愛自己的阿爾科恩,那個對自己百般呵護,寧願為了自己不惜失去生命的男人。

失去了惜愛自己的列昂尼德,那個對自己嬉皮笑臉,最後還遵循著自己內心的旋律的男人。

這一刻,女孩直接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這一刻,是女孩第二次萌發出放棄生命的念頭。

第一次是自己被醜陋的胖人綁在房間內,那時候見到了本該埋葬好的父親的屍體,眼睜睜看到那個該死的胖子對屍體,做出了一系列不尊重的行為。

但後面是阿爾科恩的出現,是他拯救了自己,是他將自己從絕望中拯救出來。

而這一次明明解決瘟疫的方法就在眼前,為什麼人們都不願意去相信呢?

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發生暴亂,為什麼那麼固執,為什麼獵人不停自己的勸呢?

自己再次眼睜睜的看到,一個曾經對自己好的男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即使是到了最後,也沒有把的屍體拿回來。

雖然列昂尼德是可恨的,是該死的。

是他用詭計殺害了阿爾科恩,但他的性命只能由女孩來結束掉。

這不但是對阿爾科恩的回報,更是對自己內心不安的緩解。

但到最後他卻因為人們的不安與不信,將他擊殺在地。

或許自己再也聽不到那種美妙的旋律了。

而這一次,不會再有人可以將自己從絕望之中拯救出來。

阿爾科恩也不會再出現了。

薩莎就獨自一人攤在原地,不願逃出這個狹小的密室,也不願脫離即將流向自己的洪水。

黑色行軍方隊擠出了密封門,荷馬仍舊跟著他們。

有幾個士兵緊抵著密封門,想要把它關上,控制水勢。那扇門十分沉重,它緩緩地向前挪動。

老頭本來已經摺回去,想前往被淹沒的站臺尋找薩莎,卻在這個當口被攔住,被丟在了一邊。

只有一個黑衣人突然奔到越來越小的門縫處,伸出手臂,衝女孩喊道:「到這兒來!我需要你!」

但癱坐在地的薩莎,彷彿就沒有聽到黑衣人的話似的,依然對黑衣人的呼叫無動於衷。

黑衣人看著越來越小的門,咬了咬牙,便衝向薩莎。

直接以公主抱的形式向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