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沒有冷戰太久。

灑脫如何芊蔚,在甲板又釣上來一條魚以後,拎著木桶到廚房盯著下人熬了鍋魚湯,扭頭就又往蕭載陽房裡去了。

反正殿下也沒說過不妥,何芊蔚想來想去,覺得自己倒沒必要想得太多——他們之間可是有過約定的!

愁眉苦臉苟了一上午的紀修看見何芊蔚也相當開心,喜笑顏開地把人迎進去,瞧了瞧她提在手上的食盒:“姑娘剛從廚房那頭出來?”

“嗯。\./手\./機\./版\./無\./錯\./首\./發~~”何芊蔚點點頭,“釣到了幾尾魚,正好能讓御廚做成魚湯,給殿下補補身子。”

紀修笑得笑朵花:“這感情好,殿下身子不爽利,對補湯提不起什麼興趣,有姑娘這碗魚湯在,奴婢也放心了。”

——實際上,紀修根本就是信口胡謅,要知道廚房其實壓根兒就沒來得及送補湯。

就算送了,拎得清的太子殿下也不會拒絕的,畢竟他可沒有任性的資本,要是不趕快把傷養好,麻煩事總會越堆越多。

但紀修覺得自己也不算說錯啊:喝歸喝,但不感興趣也是真的,而且不想也知道自個主子肯定願意多喝一碗。

何芊蔚還沒回答,屋裡獨自對弈的蕭載陽就先隨手將棋子朝紀修丟了過來:“就你話多。”

紀修眼疾手快地將那棋子握住,畢恭畢敬說了聲奴婢知罪,乾脆把棋子也交到何芊蔚手中,自己毫不猶豫地推到了門外。

瞧瞧瞧瞧,看到人了就開始嫌棄自己礙眼,真是好沒良心的主子。

他心想。

何芊蔚則提著食盒放到了桌上,將從紀修那得來的棋子交回蕭載陽手中:“因為傷口才覺得不舒服嗎?”

“不是。”蕭載陽搖搖頭,解釋道,“昆厥那邊壓了不少事,要我親自點頭才行,方廷玉上午來過一趟。”

“……然後就把殿下累到了提不起興趣的地步?”何芊蔚皺眉道,“方大人有些太著急了。”

當然不是。

實際上,方廷玉在得知蕭載陽受傷後,就主動把事情推到了後面,只把一些實在是不能再推了的遞過來。

蕭載陽之所以提不起興趣,主要還是因為何芊蔚沒在跟前,心裡七上八下地總覺得忐忑。

一生要強的太子殿下能把真相說出來嗎?不能啊。

所以他只是心虛地別過眼神,假裝研究起還沒下完的一局棋,本著良心替方廷玉開解:“也不能怪他,畢竟有些事拖不得。”

何芊蔚心裡分得清輕重,倒也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將食盒開啟,在碗中盛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乳白色魚湯,放到了蕭載陽面前。

“先喝口湯吧。”她在軟榻另一側坐下,撐著腦袋交代了一句。

蕭載陽當即放下棋子,端起碗就喝起了湯。

而何芊蔚則是興致勃勃地研究起了桌上的這一局殘棋。

看了半響,她從青花五爪龍紋圍棋罐中撿出一顆白子來,頭也不抬地問:“殿下介不介意有個對手?”

“就算我說介意,你好像也不打算聽吧。”蕭載陽悠悠道,“這是那本棋譜裡的棋局,感興趣就自己破吧。”

何芊蔚便毫不猶豫地落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