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年關殺豬[VIP](第1/3頁)

第386章 年關殺豬[vip]

側門小路, 秦二抱著還不會走路的小七，那頂兔兔帽被小姐妹簇擁在中間，一起在前頭蹦蹦跳跳, 淩宴和秦笙跟在後面失笑，好大一家人。

臨近工坊, 慘叫聲還在繼續，非常有穿透力，很遠就能聽到。

淩宴一陣肝顫眉頭緊皺, 如秦笙所料，她的確很不舒服。

孩子們也聽到了, 她們同樣膽寒, 害怕、但仍舊興致勃勃瞪大眼睛張望, 包括自家小崽，只感嘆了聲，“叫得好慘呀。”

大姐秦霜立刻支招，“嗯，芷兒害怕就堵耳朵！”

小淩芷梗脖，眼睛瞪大, “我不怕~我想吃肉！”

“哈哈，我也想~”小姐妹們嘻嘻哈哈附和。

淩宴嘖嘖稱奇, 十分訝異地跟秦笙道，“咱家崽膽子這麼大的嗎？”

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過於膽小。

秦笙微微搖頭，“芷兒那麼愛吃肉, 我教過她了，她心裡有數。”

不比人類, 動物們的生老病死無聲無息，作為能接收到這些資訊的大巫傳人, 她們清楚很多動物的逝去，更有大魚、鵪鶉、白兔等等端上餐桌的行為，小淩芷很早就明白吃肉意味著什麼。

弱肉強食既是生存法則，天經地義，這是她們從小就要學會的道理，血脈中自帶的天賦。

“至於那些孩子……”秦笙頓了頓，頗有幾分感慨，“怕是早早習以為常了。”

棄嬰塔裡的孩子不止她們七個，有的被收養、有的出去沒再回來過、還有的病死了。

司空見慣、也就沒那麼怕了。

村裡的孩子同樣，淩宴忽然想到死狀極慘的牛二，當時好些還沒她腿高的小孩跟她說見過不少死狀，各個頭頭是道。

這畢竟不是現代文明社會，環境如此無法避免，人們不得不心性堅韌，或許現代溫室花朵那套教育理念放在當下並不合適。

的確不合適，她們都將是翺翔於天地的巨大雌鷹，是保衛家族的猛禽。

淩宴一陣苦笑，自嘆不如，“她們都很厲害啊。”

“還不夠，她們都要向你學習才對。”聽出她的小憂傷，秦笙目光灼灼，逮住機會深度猛誇，“學你這世間少有的，初心不忘。”

這話明明樸實無華，卻誇得人心裡甜絲絲的。

感覺秦笙沒怎麼用力她就已經躺下了，淩宴有點不好意思，跟秦笙在自個口袋裡十指相扣，“我不會忘的。”

“嗯。”二人相視一笑，年輕的母親們依偎漫步，悠悠趕上前方的孩子，隨時準備擋住可能出現的血腥場景。

事實上她們多慮了，廖十娘做事幹淨、細致，加上貼心的大管家張嫻坐鎮監工，知道淩宴要過來，宰殺安排在角落進行。

故而一家人來到工坊地界的時候，只看到第一頭豬豬放完血按在案板上的模樣，張屠戶一瓢開水澆上去，長長的刮刀掠過，豬毛褪去，黑色大豬在一刀刀剮蹭下露出嫩白豬皮。

黑豬白皮，非常神奇。

黑毛豬，這片大陸最古老的品種，肉質非常香，缺點是體型受限，長不到特別大，現代被産肉更多的白皮豬佔據了大半市場。

淩宴捨得那個柴火，豬食一點不含糊，都是煮過的，精心飼養了一年才二百六七十斤，不算頭腳、內髒，出肉率在七成上下，約莫二百斤的樣子，八頭加一起絕對夠分了。

從經濟效益考量，淩宴尋思還得找蘇南風幫忙再從更西的地方弄些白皮豬回來。

一邊抓一邊殺一邊處理，同步處理，張屠戶等人得心應手分工明確，有條不紊，非常麻利。

不足片刻，張屠戶喚人拿盆準備開膛破肚，那邊忙得熱火朝天，工坊的人自是注意到了淩宴。

“阿、東家。”廖十娘放下切酸菜的刀交給小工，抹了把手，拎起豬血桶笑眯眯上前，“按您說的加了鹽一直攪拌，調料都備好了，在食堂後廚放著。”

要說一開始廖十娘加入進來多少有些被逼無奈，然而小半年時間充分了解了淩宴的能耐，什麼縣城郡城哪家酒樓的頭號大廚都不及這鄉下吃飽穿暖安定祥和，還沒有人指指點點，淩宴為人和善又不苛待，她樂得自在，這世道上哪找這麼好的地方？現在就是放她走她都不樂意走，全當成自個家了。

“好，你過來學上一學。”桶裡的血紅的發亮，她不再是暈血的小辣雞了，正開心著，淩宴發現孩子們透過前方忙碌人群的腿縫打量開膛，這說話的功夫內髒掏完，割肉撩毛，豬肉還冒著熱氣就下鍋了，她大衣一裹捲走小豆丁們，“走吧，我們去做好吃的。”

“走嘍走嘍。”孩子們注意力立刻被她引走，魂也被好吃的勾飛，歡天喜地跟上。

秦笙對淩宴投去一個贊許的目光：還是你會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