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何人帳下?快快下馬,否則就放箭了!”

周富貴率部潛行,行至頭曼城附近之時,卻撞見了數百匈奴斥候,匈奴斥候一名身材魁梧的統領大聲喝問道,並命手下彎弓搭箭,稍有異常,便會開弓放箭。

“我等為綦毋厲當戶帳下兵馬。”周富貴的隊伍中有人大聲答道。

“綦毋厲當戶?”匈奴斥候統領聞言壓了壓手臂,命手下稍安勿躁,隨後又大聲喝問道:“來者何人?何人帳下?快快下馬,否則就放箭了!”

此時匈奴斥候統領卻是用匈奴語問道。

周富貴隊伍之中當即有人用純正的匈奴話又回答了一遍。

“原來是綦毋厲當戶帳下,可有令物?”匈奴斥候統領聞言才稍稍放下了心,但仍是未放鬆警惕,又換成漢語問了一句,便揮手令手下成扇形包圍了面前的這兩百騎,並緩緩的靠了過去。

漢語在草原還是較為流行的,幾乎成為了官方語言。

“你們又是何人啊?何人帳下?”此時一名年輕英武的“匈奴將領”命手下做好廝殺準備,隨後催馬向前大聲問道。

“大單于帳下都尉須卜緹。”名為須卜緹的匈奴斥候統領按刀催馬上前,看著這名“小白臉”答道。

當然這名小白臉與漢人小白臉是不同的,漢人小白臉,臉上基本是白淨的一張小臉上掛著稀疏的鬍鬚,而這個小白臉雖然長相英俊,但其面板卻是古銅色的,臉上也是濃密的鬍鬚,鼻樑高挺,眼窩深,且身形偉岸,最多算是“匈奴小白臉”...

明顯的北地草原之人的特徵,使得須卜緹又放心不少。

“哦,原來是須卜緹都尉。”匈奴小白臉聞言說道:“我是綦毋厲當戶帳下百長呼衍寒蒼,奉命尋大單于軍帳,稟報緊急軍情。”

匈奴小白臉呼衍寒蒼隨後將一個令牌遞給了須卜緹。

匈奴軍所謂令物或者令牌,其實就是一張羊皮,羊皮之上寫著軍職、姓名等,是用漢語與匈奴語同時書寫的。

周富貴捉住匈奴兵之後,就命人仿製,兩百騎每人都有一張。

仿製匈奴人的令物卻是要簡單得多,他們的令物或者令牌甚至連密語都沒有。

同時周富貴橫空出世數年,多少還是學了些鮮卑語、匈奴語,最起碼正常對話還是可以的。

呼衍寒蒼?須卜緹聞言是更加放心了,笑了笑後,接過羊皮,查驗了一番後就還給了匈奴小白臉。

要知道呼衍氏可是匈奴的大姓。

當然姓呼衍的,並非都是友軍,如大燕國邊關大帥呼衍晟,但匈奴小白臉自稱為綦毋厲當戶帳下,而綦毋厲當戶,須卜緹是知道的,綦毋厲是個庸將,不是他家中有帳篷千餘頂,帳下有牧民、奴隸萬餘,他也當不上大匈奴的當戶

因此綦毋厲在匈奴大軍中也就敲敲邊鼓,打打雜什麼的,他又有何緊急軍情?須卜緹心中暗暗納悶道。

“呼衍寒蒼?何族之人啊?”須卜緹隨後問向匈奴小白臉道。

“屠各。”匈奴小白臉答道。

“哦...”匈奴小白臉回答正確,於是須卜緹點頭又問道:“前方軍情如何啊?”

“須卜緹都尉...”匈奴小白臉聞言答道:“燕軍精銳,三關守衛異常嚴密,大軍討不到什麼好啊,至於具體軍情,需至大單于帳下,才敢言明啊。”

“嗯...”須卜緹聞言點了點頭。

“三關守衛嚴密,三關之外呢?”正在此時,一名匈奴將領笑問道:“聽說你們搶了不少牛羊啊?還有不少燕人女子呢,怎麼樣?屁股大,乃至大嗎?”

“沒勁...”匈奴小白臉淫邪的笑了笑後答道:“咱大匈奴的女子才屁股大,乃至大,能生娃,可燕人女子...大都是小屁股,小乃至,生不了幾個娃,不過摟著春風一宿,還是能夠解解饞的。”

“哈哈哈哈!”一眾匈奴兵聞言頓時發出一陣狂笑,狂笑之中帶著淫邪之意,匈奴小白臉的兩百手下也是不由得笑出了聲。

“我說兄弟啊,睡了幾個了?”

“呸!快別說了,給我尋了個半老徐娘,老子為何人?半老徐娘就打發了?因此...”

“哈哈哈哈!”眾人聞言又是一陣大笑。

匈奴小白臉說話又詼諧又粗俗,不過卻令一眾匈奴兵對他是好感倍增。

須卜緹聞言也是忍俊不禁的,也未阻攔他們大談燕人女子。

匈奴大單于多勇健揮師南下,說什麼為了匈奴大業,王霸大業什麼的,但絕大多數人南下就是為了嫖掠,搶錢搶人搶女人,搶牛搶羊搶一切能搶的。

“大單于的軍帳就在頭曼城,快去吧!”須卜緹隨後抬手向後指了指後,對匈奴小白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