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押隊,你的兵器。”

燕軍大營之中,周富貴出言不遜,被慕容勃烈趕出了大帳。

周富貴氣憤的走出大帳之時,慕容騰戈卻喊住了他,並將皮甲與腰刀遞給了他。

“哼!”周富貴只好接過皮甲與腰刀,並冷哼了一聲。

“哼!”

周富貴轉身大踏步接著走出大帳,差點一頭撞上紫衣女郎,也未細看,又是哼了一聲。

所謂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周富貴厭惡帳中的所有人,當然也包括紫衣女郎。

周富貴的模樣倒令紫衣女郎是一頭霧水,心想我這又是招誰惹誰了?於是問嚮慕容騰戈道:“族伯,他這是何意啊?”

“他就是一頭倔強的驢,在尥蹶子,別理他。”慕容騰戈苦笑道。

紫衣女郎聞言不禁嫣然一笑。

對待恩人居然是如此這般模樣,這豈不是忘恩負義之徒嗎?紫衣女郎心中暗暗好笑道。

“騰戈,你賞識此人?”慕容勃烈開口問道。

周富貴被趕出大帳,慕容騰戈卻將皮甲、兵器送還給他,那麼就表明慕容騰戈打算繼續用周富貴為將。

“嗯,正是...”慕容騰戈聞言點頭道:“周富貴箭法超群,他雖為漢人,卻忠勇彪悍,躍馬河一戰,奮擊南軍,立下奇功,如此之勇將,當得騰戈賞識。”

“呵呵...”慕容勃烈聞言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替他求情了,我並未與他計較。此人雖出言不遜,但也算是替我大軍謀劃,我又豈能與他一般見識?”

“父帥,你說周富貴在替大軍謀劃,女兒卻是覺得不見得。”紫衣女郎忽然開口說道。

“嗯?瑩瑩你這是何意?”慕容勃烈聞言沉吟道。

紫衣女郎名為慕容慧瑩,瑩瑩是她的漢名。

慕容慧瑩是慕容勃烈最小的女兒,也是他的獨女,除了慕容慧瑩之外,慕容勃烈還有三個兒子,也就是慕容慧瑩還有三名兄長。

慕容慧瑩自幼便是聰明伶俐,人又長得乖巧可愛,因而深得慕容勃烈寵溺,一直視作掌上明珠。

慕容慧瑩長大之後,更是善於出謀劃策,甚至成為了慕容勃烈的臂助,因而慕容勃烈便將自己最信任的親軍,火烈營交給了她。

自慕容勃烈起兵的那日,火烈營便跟隨他南征北戰的,不但剽悍善戰,且對慕容勃烈是忠心耿耿的。

“父帥,周富貴他是話中有話,是另有打算的,可是父帥你卻不讓他把話說完。”慕容慧瑩聞言抿嘴笑道。

“哦...”慕容勃烈沉吟道:“他還有何話要說啊?”

“這個女兒就不清楚了。”慕容慧瑩輕笑道:“不過女兒猜測,他應是為軍中打糧之事。”

“哦,原來如此。”慕容勃烈聞言不禁搖頭道:“為了此事,就大鬧軍帳?呵呵,沒長大的雛鷹,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是有的,只是過於輕率了。”

“嗯...”慕容慧瑩點了點頭。

一個被籤軍的燕地漢人,與段萬戶起了爭執,差點被段家羈入地牢,然後在幽州城內坑蒙拐騙的,此刻又搖身一變,成為了大燕軍中隊將,被慕容騰戈滿口誇讚,並且大帳之中的言語,並非完全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周富貴口若懸河,紙上談兵,手舞足蹈的,就如漢人中的迂腐書生一般,如此也令慕容慧瑩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慕容慧瑩忽然對周富貴起了些許好奇心。

父女二人說話間,已經走出了大帳,慕容勃烈忽然轉頭對慕容騰戈說道:“既然騰戈如此賞識此人,就擢為旗將吧,騰戈你也領漢軍三軍。”

慕容勃烈一句話,就將周富貴“變”成了燕軍一旗之主,慕容騰戈也成為了籤軍漢軍主將。

“啊?多謝都督了...”慕容騰戈原本以為,慕容勃烈不與周富貴計較,就算是他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可萬沒料到周富貴居然由此升了官,於是愕然問道:“周富貴...?都督你...這是何意啊?”

“執令便是。”慕容勃烈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