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國第一悍將,燕大軍統帥到來,慕容騰戈當然不敢坐了,陪站在了大帳之中。

來人如此屌炸天,周富貴當然也不敢繼續坐著了,於是也站起身來,立於帳中,只不過仍是挺胸抬頭的,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

十名金甲護衛分列大帳兩側,按刀虎視鷹步的注視著慕容騰戈與周富貴。

十名金甲護衛皆虎背熊腰,眼神冷厲,看人一眼,便會令人不寒而慄,不難看出,此十人皆是能征慣戰且心狠手辣之人。

“他是何人?”慕容勃烈坐定之後,又看了一眼周富貴後淡淡的問道。

“回大都督的話。”慕容騰戈躬身答道:“此人姓周名富貴,幽州鹿鳴鄉落雁村人氏。下邳躍馬河,騰戈領軍不慎,中了南軍的埋伏,周富貴所在的旗中混亂,眼看就要潰敗,是此人領人奮擊南軍於南岸,從而反敗為勝,因此騰戈將他拔擢為押隊。”

說起此事,周富貴臉上露出了悔恨之色。

早知如此,周富貴當初還奮擊什麼?等夏軍殺過來,說不定會要了阿爾布穀的命,也就沒有了丹陽莊慘案。丹陽莊二百餘口可以說是間接死在了周富貴的手中。

不過阿爾布穀死於非命,也會搭上週富貴這條小命的。

“騰戈坐下吧。”慕容勃烈點點頭後對慕容騰戈說道。

慕容騰戈是燕太祖皇帝同父異母兄弟之子,是慕容勃烈的族兄,同時鮮卑人沒有那麼多的禮節,塞北之時,無論是君、臣,還是部族首領、族民,大都是席地而坐,暢談論事。

鮮卑人入關之後,特別是入主中原之後,才多多少少的學了些漢家的禮儀。

“騰戈,今日我來,就是想問這件事情。”慕容騰戈坐下後,慕容勃烈說道。

“嗯,令他出帳嗎?”慕容騰戈聞言指著周富貴問道。

“不必了,周富貴?是嗎?”慕容勃烈看著周富貴說道:“能於陣前奮擊敵軍,不知是為了保命還是忠於我大燕?就算你忠於大燕吧,亦為有功之士,如此讓他聽聽,又有何妨?”

“嗯,周押隊,還不謝恩?”慕容騰戈點頭道。

“多謝都督!”周富貴聞言極不耐煩的隨便拱了拱手後謝道。

慕容騰戈見狀不禁啞然失笑,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慕容勃烈為何等人物?在大燕國,除了皇帝大單于慕容熙之外,可謂是天下第一人,尋常人想見他一面,都是極為困難的,見到的也無不畢恭畢敬的,許多人還行跪拜禮,可週富貴卻是一副不以為然、毫不在意的模樣...

也許是不知者無畏吧,慕容騰戈轉念想到。

十名金甲護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過心中早就想將周富貴斬為肉醬,然後拖出去餵狗...

慕容勃烈沒去理會周富貴,詳細的詢問了慕容騰戈遇伏的時間、地點,夏軍的規模、人員組成,戰場的態勢等等。

“據城死守,分兵襲擾我大軍糧道,妄圖令我大軍糧盡而退,南朝張虎臣,用兵也不過如此。”慕容騰戈講完後,慕容勃烈淡淡的說道。

“大都督...”慕容騰戈聞言搖頭道:“張虎臣用兵,看似簡單,卻令我等防不勝防啊,糧道不暢,會影響軍中士氣的。”

“恩,是有些麻煩。”慕容勃烈點頭道:“你軍中士氣如何?特別是漢軍,又是怎樣的情形?”

“騰戈已命他們就地取糧,因此軍中士氣尚可。”慕容騰戈答道。

原來是你這老小子下的將令?周富貴聞言大怒,看著慕容騰戈不禁冷哼了一聲。

“隊將周富貴...”周富貴一而再,再而三的,似乎是令慕容勃烈有些生氣了,轉頭看著周富貴問道:“這就是你口中所言的敗相嗎?”

“是啊...”周富貴聞言也毫不隱諱的答道。

“住口!”慕容騰戈大聲呵斥道:“周隊將,你越來越放肆了,真視我軍法為無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