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不顧一切的疼愛

沈嘉木和卿生繼續往灣頭去,他們開始調察時曉繼父的死。

當地警署對案件的定性是意外死亡,事發深夜,屋子裡就只有死者和還是小女孩的時曉兩人,發現屍體的是劉莉,那天晚上她去了鄰居家中打牌,凌晨四點才回家,回到家中時她的第二任丈夫已經死透了,時曉也被警察溫柔地詢問過幾句,時曉說她很早就睡著了,不知道死者是什麼時候出的意外。

透過對公區監控的調取,警方沒有發現別的人進入現場,所以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事隔多年,倒還是有不少鄰居記得這件事。

“那時候劉莉晚上經常約牌局,打牌的人就我們幾個,地方多數都定在老謝家裡,因為老謝兩口子都喜歡玩牌啊,不會因為玩得太晚就吵嘴。”

“這麼說劉莉的丈夫不贊成她玩牌?”卿生問。

“曾/偉這人吧,他脾氣好,雖然劉莉比他還要大幾歲,但曾/偉可疼媳婦了,兩個人結婚後就沒怎麼紅過臉,反正我們是沒看他們鬧過矛盾,但曾/偉從不玩牌,而且他也賺不了幾個錢,劉莉有時輸大了,還是有些憷曾/偉埋怨她的,所以乾脆就在外頭玩,也免得讓老公心裡落芥蒂。”

“曾/偉有酗酒的習慣嗎?”這話是沈嘉木問的。

“倒是常喝酒的,他跟劉莉就在酒吧認識的啊,劉莉守寡後,有一段時間就在沿江路的那家酒吧裡工作,後來又結了婚才把工作給辭了。”

“你們見過曾/偉喝醉嗎?”沈嘉木又問。

“倒是常見的,他單身的時候常喝酒,有時候是去酒吧有時候是跟朋友。”

“他醉酒後有沒有耍過酒瘋?”

“沒有沒有,就是話多些,不能喝了還偏要喝,喝得路都走不直,好幾次都是被跟他一起喝酒的人架著送家裡,但結婚後他好像就沒怎麼去外頭喝酒了,像變了個人,天天下了班就往家裡趕,劉莉跟我們打牌,都是他在家帶孩子。”

“那時曉應該很粘曾/偉吧?”卿生穿插式提問。

鄰居開始回答得毫不猶豫:“那可不粘,一口一聲爸爸的喊得可甜了,曾/偉對那孩子也是真的好,說小學裡孩子太多了,老師顧不過來,他就花了錢專門買了個輔導加照顧功能的器佣,這可不是我們這些家庭能配備的東西,畢竟孩子送小學去不用學費不說,一日三餐還都是小學提供,誰還另外花那錢專給孩子買個器佣啊。”

“劉莉母女兩個搬來我們這片的時候,才開始時曉那女娃倒還挺開朗的,她長得也可愛,跟個玩偶公主似的,嘴還甜,誰看誰喜歡,不過後來我咋覺得那孩子話就少了,也沒怎麼見她出來過了,我倒覺得這點大的孩子就該送小學去,天天在家裡也沒個同齡的娃和她一起玩,性格就自閉了。”另一個鄰居說。

“你知道啥啊,人家家庭條件優越的,多少都不肯把孩子送去小學,小學一個班上幾十號人,就靠一個老師盯著,這麼小的娃免不得個吵鬧打架的,老師一不注意,孩子就會受欺負,家長還不知道呢。

再說女孩子一歲歲的大了,可不會越來越斯文,漸漸有了自己的興趣愛好,就不願意出門了唄,雖說這年代吧,拐賣兒童的犯罪少了,少了不等如沒有,你難道忘了就在前些年,還發生過好幾個小孩子被變態殺手殺害的惡性犯罪事件?劉莉這當媽的不怎麼靠譜,曾/偉畢竟還得工作,叮囑曉曉少出門是理所當然。”

告別了這些熱心的鄰居,沈嘉木和卿生去拜訪了曾/偉的家人。

曾/偉的父母都已經七十好幾了,共有三個子女,曾/偉是老小,老兩口現跟著大兒子曾達一起生活,對於曾/偉的去世,也許是事隔多年,他們倒顯得不那麼悲痛了,但聽提起劉莉來,曾母仍然沒有好臉色。

“我明白阿偉不成器,他從學院畢業,家裡明明有這個條件但他就是不肯去學府進修,找的工作也普通,賺的錢都揮霍掉了,不留個積蓄,太優秀的女孩瞧不上他,但也不至於找姓劉的這麼個……

灣頭就這麼小個地方,姓劉的跟我們就隔著兩個街區,她是個什麼人我們能不清楚?我們不是迷信的人,不信她命硬克父剋夫的說法,但這女人,結婚前名聲就爛掉了!阿偉一定要和這女人結婚,我們犟不過他,婚房我們是替阿偉準備好的,當時我想,就這麼了斷吧,我們不喜歡那女人,就讓兒子和她在外生活,老死不相往來我們總不算對不起兒子。”

曾/偉的哥曾達,看上去是個冷靜的人。

“劉莉的前夫時寬,我是認識的,就是不大熟,時寬就是個人渣,連他的父母他也能動粗。只有劉莉才願意嫁給這種人,因為一樣活得像老鼠,才不會嫌棄耗子洞。時寬雖然是個垃圾,但長得不像垃圾,這點也和劉莉一樣,徒有其表。

一個靠騙女人的錢,一個靠騙男人的錢,真是一對狼狽為奸的貨色!老三堅持要和劉莉結婚的時候,我把他揍了一頓,我們都希望老三能找個靠譜的老婆,至少人得本份,能勸束著老三更勤快,不要揮霍無度,踏踏實實地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