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40章 莫勿的“貢獻”(第1/2頁)
章節報錯
沈嘉木把他的思路告訴卿生,其實並非為了卿生能夠配合他將要發起的那場“口水戰”,但卿生既然必須在場,一聲不吭肯定不行,所以需要了解詳實案情和他的思路。
這場“口水戰”場面有點大,連局長都被喊來當場裁決了。
馬組長堅決不肯“交權”,他的火氣比上回更大:“就算施遷是殺害張潔的兇手,但他不可能是1213連環命案的兇手,他和疑兇‘畫像’根本就不符合!而且董青笛遇害的時候他和另一個女人在河集,沒有作案時間,我們早就排除了他的嫌疑!”
“張潔遇害,肯定是因為她在暗中調察1213一案,張潔生前親口承認了她認定兇手就在倖存者之間,而且她還找到了可以指認兇手的人證,我們有證據證實施遷就是那個人證,但施遷可能目睹兇手嗎?不可能!因為馬組長剛才也說了施遷在董青笛遇害時根本不在案發現場,並且施遷和別的受害人還沒有任何交集。”
相比暴躁的馬組長,沈嘉木就顯得十分的冷靜了,可許卿生卻覺得他的氣勢半點都不輸給馬組長,莫勿是不喜歡和人爭執的,但其實也同樣具備雄辯濤濤的“才能”,但語態不激昂,這點和沈嘉木倒也又巧合般的相似了。
世界真奇妙。
一個百年前的人,和一個百年後的人,竟然會這樣的相似,這兩人之間肯定不存在血緣關係,那麼難道是投胎轉世?
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投胎轉世的說法不是迷信,前世今生也不可能一模一樣啊,也許就是純巧合。
卿生略微開了個小差,但她還是很專注在聽這場辯論。
“所以,我們能夠推理判斷是施遷故意引誘張潔去了河集,對張潔實施殺害,但張潔對施遷並不存在任何威脅,施遷對張潔的直接殺意不成立,施遷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兇手的要脅,兇手我既鎖定為倖存者之一,要想偵破此案就必須對倖存者展開調察,我需要調察權,因此希望馬組長理解,希望局長能夠同意我提出的併案申請。”
馬組長簡直怒髮衝冠:“我早就說過了,倖存者無一符合兇手‘畫像’,沈嘉木你把疑犯鎖定為倖存之一簡直就是滑稽!”
“張潔已經遇害了!”沈嘉木也不由加重了語氣:“如果馬組長重視,採取防範措施,張潔也許就不會因此案件喪命。”
“你這是把所有責任往我身上推?”
“我只是在強調併案的重要性。”
“沈嘉木,別以為我不知道……”
眼看辯論就要演變為爭吵,局長終於發話了:“現在在討論案情,別作無謂的爭執!”
卿生猶猶豫豫的舉手表示有話說,她這時是忽然想到了莫勿當日的懷疑。
“許卿生也說說看法吧。”局長大抵覺得他的兩員大將都需要時間冷靜,很和藹的許可了卿生髮言。
“有一個疑點,1213連環命案,兇手都是針對出軌者實施虐殺,但從沒有對第三者進行報復,但顯然,兇手既然能察實死者出軌一事,必然知道出軌物件的身份,甚至掌握了他們的行蹤……”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斷定兇手不可能是倖存者,因為兇手對插足他婚姻的第三者不可能不存惡意,而且他還具備報復能力!”馬組長似乎對卿生的助攻很欣賞,很高興沈嘉木喜獲一名“豬隊友”。
但沈嘉木竟然也很欣賞卿生的助攻。
“我斷定兇手就是倖存者之一,他對別起命案的第三者是沒有恨意的,兇手最初的目的只是想掩示自己的罪行,讓警方相信倖存者雖在案發現場卻沒有嫌疑。當然,他既如此痛恨他的配偶,也一定痛恨配偶的出軌物件,那他為何放過了插足他婚姻的人呢?
我認為兇手根本不知道他的配偶的出軌物件,他很可能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但卻察不出究竟誰是第三者。
所以他才沒有加害第三者,因為他得維持‘連環兇案’的特性,誤導警方。而且我還斷定,兇手現在的心態已經徹底發生了改變,他不再害怕罪行暴露,他覺得他的犯罪行為應當成為大眾所認定的‘英雄主義’,為了滿足這樣的心理需求,兇手還會持續犯罪,如果我們堅持錯誤的偵破方向,必然會造成更多的公民遇害。”
許卿生髮現局長顯然很重視沈嘉木的分析,因為他幾乎充耳不聞那位馬組長義憤填膺的指控,針對“錯誤的偵破方向”幾字不斷的責問沈嘉木有何真憑實據,局長甚至看都不再看馬組長一眼了。
不過,也沒有立即決定是否併案。
沈嘉木倒也理解局長的難處,當回九曲鎮的途中,告訴卿生:“我不知道百年之前的情況,但現在輿情對司法不無影響,如果我們要將嫌犯鎖定在倖存者身上,甚至在必要時對倖存者施加強制措施,同為受害者的倖存者必然會引發社會大眾的廣泛同情,命案如果能及時偵破還好,要是仍然沒有進展,甚至還在持續發生,特上局將會遭到輿情的抨擊和質疑。”
許卿生不懂體制內的厲害關係,但她很佩服沈嘉木的果斷。
世上多的是事不關己就坐視旁觀的人,因為他們就算不作為也完全不會受到譴責和懲罰,比如沈嘉木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就連張潔遇害一案,實施罪行的兇手顯然並不如1213案的兇手小心謹慎,這個案子由地方警署經辦也能快速鎖定施遷這個嫌疑人,就算移交特上局,也應該由二組接手,能不能偵破那就是二組必須承當的壓力了。
但沈嘉木卻非要爭搶這個燙手山芋,挑戰對於分析連環兇手的犯罪心理更具權威的馬組長,這不僅需要魄力,更需要強大的責任心和使命感。
他是一個好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