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舉手撫著他的傷:「傷早已經很好了,就是傷得太深了,心還隱隱作痛。但沒關係,這傷可是她留的。以後每次跳樓就是替她疼。值得!」

裴墨搖搖頭:「瘋了!」

辰沉重地倒在了寒玉床前,仰著頭看了看頭上的浮雕,目光似乎看見了遠方:「我本是個瘋子,自從遇見她那天起,便對她痴狂...」

可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靈魂了。

她只是為了她的權勢才離開,只是為了千千萬追求者之一才離開,他只要她喜歡他就好,為了她他能付出一切,可她相信的卻只有勒斐而已,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不對,她對他連吻都只是敷衍了事;暮,這次你逃不走了,註定只能屬於我,即使屠盡了天下人我亦在所不辭

—分隔線

這樣就是死亡嗎?怎麼又活過來啦?怎麼又死在這裡呀?難道我就這麼倒黴嗎?咦,這裡好像有一個叫「地獄」

的地方。不對,它不是地獄!暮笙看了看這個渾渾噩噩之地,白得什麼也看不清,這裡到底算地獄呢還是天堂呢?

暮笙站起來,頓時覺得自己輕飄飄地,是成鬼了還是做夢了?

向前走去,想撥開重重迷霧,但此時狂風大作,瞬間把眼前白霧都吹散了,那就是她發現了自己身處鏡子般的湖面之上,腳尖踏湖,不跌不跌,而且湖水中沒有了自己的身影,清清爽爽,只是見不到魚。

覺得有些近了,暮笙抬起頭,驚訝地看了看水面上那個優雅地大步走來的龐然大物,身上一襲比雪色還要潔白,純潔聖潔沒有絲毫雜質,就像仙靈使者一樣,而且其模樣龍頭鹿角獅眼虎背熊腰蛇鱗,這模樣的怪獸暮笙竟然是花紋,可真是不敢肯定,難不成就是東方神話裡的—麒麟嗎?

其聖潔之光若親見之字有似潔白神聖之火,似乎能滌盪時間萬物之邪,其潔白純潔、身姿曼妙,而令暮笙最為吃驚之處在於其那副暮笙略顯不可思議之眼,是否微笑著?

儘管其碩大的臉龐真的看不出神色,但他確是微笑著,銀色眼眸中滿是笑意與柔情,讓暮笙有種似曾相識般的親切,但她相信她不會有暮笙這種事好不好?

其爪粗過虎爪不知數倍,但落到湖面上卻是異常輕巧,一條淺的水紋在其腳下泛起,唯美無比。

它一步一步走到跟前,微低著頭碩大的額頭才得以跟她平眼看去,暮笙絲毫沒有絲毫畏懼之感,而是罕見而又好奇地伸出手去撫摸著它白得令人難以置信的鬢髮、兩朵潔白的鹿角、一雙眸子,分明在畫像中顯得如此猙獰恐怖,繡製衣服、製作銅環時更是雙目圓睜、怒目圓睜,令人望而生畏,但此刻如此看去,卻只有美麗、神聖、柔情。

「「我這個又要死了嗎?「你怎麼會這麼傻?」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那為什麼還這麼高興呢?」

「你知道嗎?我們在一起時都挺開心的。暮笙淡淡一笑問,倒也不是太難過,一死又一死,真的有些麻木了,再說自己也有知覺,死亡和不死亡真的感覺不到任何的概念。

白麒麟搖了搖頭,頭頓了頓便往她身上湊了湊,差點將整個腦袋放在她身上,暮笙只好坐起來,便待其匍匐前進後再伸臂環其頸,雖少了幾分實感,但她卻覺得這一接觸,心裡十分踏實,噌噌其鬢:「若即若離,看來死亡並不可怕,這也好,用不著擔心這麼多事,不小心就會再折騰個半死。」

白麒麟眼裡多了一絲笑意,巨大的魔爪笨拙地抬起來,似乎要摸摸她的腦袋,但最終還是因太大而作罷,還是被她摟在懷裡說了起來。

暮笙埋其頸,憂鬱地對他說:「可還是捨不得死呀,想想也是捨不得。燕烈刑那廝救了我,沒想到一夥人搶著搶

著竟然讓我丟了東西,而且餵養蚊子一夜,咋看咋覺得得不償失,即便是死去活來,又怎能讓燕烈刑殘敗呢。況且有這些蚊子好討厭,可拍下來就有點費勁。千頭萬緒,豈知我差點就被吸乾,才是真正的吸血鬼呢?」

「唉!如果蕭沉雪在場該有多好啊,就讓他開發一點毒藥吧,非要那個滿山蚊子都中毒!」

暮笙自顧影自憐地說話,也沒發現白麒麟眼裡閃過一絲神采。

暮笙伏在麒麟身上失神地望著湖,想著澈兒和夏目木在做什麼,如果她們發現了自己悲慘的遺體,後果是自己也不敢想的,但真的不是自己能制止得了呀!

暮笙思前想後不知不覺進入夢鄉,被自己倚靠著的白麒麟此時一動,輕把暮笙身子放在湖面上,大眼睛看向自己的臉,柔情似乎會從中漫過,隨後便慢慢張口結舌,一白珠自口中飄出,懸浮於空中一會兒後掉落下來,直落到暮笙腹部丹田處,隨後其爪在地面畫出一道白金複雜咒文,看這道咒文微微變小最後把暮笙裹住再消失便罷。

它本想轉身就走,但又有點不甘心,低著頭聞著暮笙的味道,終於用那個鼻子去摸暮笙嬌俏的臉,一回頭就把水給踩暈走了!

北炎御都――一個並不殷實的百姓家

「嬸孃嬸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