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正視一下你的問題!你這是跟人鼓掌嗎,你這是把人往死裡鼓啊!」

醫生朱岑檢查完左唸的情況後,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發呆」的江奉憤怒地念叨:「你把人家當紅燒肉嗎,啃得沒一處好的!」

江奉這才緩緩地轉過頭去:「哦,死了嗎?」

「沒死,人家命大,還沒被你折騰死。」朱岑沒好氣地說著,又走到江奉跟前,看著這個算是被她看大的大孩子,「你以前不碰女人,我擔心你是不是心理過於扭曲,已經不行了。現在我寧願你不行!」

江奉懶懶地回道:「沒死就行。處理好了,你就回去吧。」

「你……」朱岑被氣到,想說他什麼,就對上江奉死沉死沉的眼睛。

她瞭解他,知道他這會情緒並不穩定,此時是不容許有人對他說教的,哪怕姑且算是朋友的她。

能做他的醫生那麼多年,朱岑很清楚什麼時候可以跟他對罵,什麼時候要謙讓他,這會也只能先退讓:「行,我先走,要是有什麼問題,及時叫我。」

她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走前,多嘴一句:「小姑娘挺可憐的,你對人家好一點。」

江奉坐著沒動,他等朱岑走後大概一分鐘,才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床邊。

床大被子蓬鬆,讓躺在其中的人顯得格外嬌小,露在被子外的臉蛋慘白慘白,睡夢中嘴角都往下撇著,好像有無數的委屈。

看著是挺可憐的,也難怪朱岑要那麼生氣。

但江奉心裡卻不太舒服,他的人,為什麼要別人來生氣?

唔,勉強算是他的人吧。

左念睜開眼時,對上的就是江奉直勾勾盯著她看的眼睛。

以為自己還在噩夢裡沒醒,她驚嚇不已,下意識地抬手就朝江奉打過去——她的手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打在江奉身上,就跟摸了一下似的。

但隨之清醒過來的她還是嚇了一跳,縮回手,驚惶地看著他,很怕他還一巴掌過來。

他倒沒有打過她,但他做的事更可怕!

她連做夢,都是他壓著她不放,一雙通紅的眼睛如嗜血的魔鬼……特別兇,她一度覺得自己真的要被他吃掉,連骨頭都不剩的那種。.br>

她比之前更怕他了。

「對、對不起。」左念僵僵地伸出另一隻手,當著江奉的面,打了下剛那隻冒犯的手,然後求饒地看著江奉。

她已經自己懲罰過自己了!

江奉輕笑一聲,故意般朝她伸出手,看她僵硬地繃緊在枕頭裡,眼睛瞪得特別大,又不敢反抗的樣子,他的手轉了個彎,落在她的面頰上輕蹭一下:「睡得好嗎?」

他另一手擱置在枕邊,側身躺在她旁邊,感覺上像要將她整個人藏在他的身子底下。

但對左念來說,卻覺得自己躺在一隻猛獸的身下,冷松帶腥的香水味包裹著她,恐懼無形隨行,她忍不住想要往旁挪動,可一動,就疼……

「又不會說話了?」他的手從她的臉頰劃下去,勾起她的頭髮玩了起來。

「我……」

旁邊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

江奉這會似乎比往常要放鬆,所以心情還可以,不介意被鈴聲打擾了,還翻過身,接起床頭櫃上的電話。

然後,他那前一秒還輕鬆淺笑的表情就冷了下來,他隨即又勾起了嘴角,但感覺明顯不同了:「那就讓她過來吧。」

左念不知道誰打來的電話,她趁機觀察了下週圍的環境,像是酒店的房間,但她又看到了會館的標記。

江奉掛了電話後,她就收回視線,垂著眼眸乖乖的不亂看。

「高小姐說有事找我,我讓她過來這。」江奉一手擱放在她頭頂上,跟她商量般說著,「你要是還困,等她走了再睡。」

左念:「……」

高小姐?高妍?

她不懂為什麼要讓高小姐來這個房間,更重要的是,高小姐都要過來了,江奉為什麼還能這般閒適地繼續跟她躺在一張床上?

怕高小姐捉女幹找不到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