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完了一波又一波。一直折騰到第二天中午。然而還有更多事情等著她處理。

“死亡證明需要你帶著親屬證明,戶口本,身份證和影印件。去國山路那個營業廳辦理。我們這兒辦不了。”

“請1058號到三號視窗。”

“等等,麻煩您我再問一句。帶這些手續就夠了嗎?”

“我也不知道,下一個人了。請問您要辦理什麼業務?”

斯伶從不知道原來一個人死掉還需要如此繁雜的手續和流程,也正是在各個機構部門中不斷奔走,才更讓人感受到這個家裡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像是悶住了一口氣,卡在胸腔,不上不下的。無處疏解。

噩夢並沒有想預想中一樣結束,身邊越來越多人變得如同櫃檯裡的人偶模特。預示著這個世界正在一點點崩塌。

明明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難道真的是她從一開始就想錯了,還是要順著蔣樺失蹤的案子進展下去?

但所有線索都斷了線,唯一能有幫助的九澤自從那天離開也沒再回來。

她就像是被逼到了死角的螞蟻,到處都寫著此路不通。正在說話的人,可能下一秒就失去了面容。只要她流露出一丁點詫異,他們就會像聞到味道的蒼蠅。瞬間齊刷刷的看過來。

明明感受到迫在眉睫,死亡正在一點點逼近。但又毫無頭緒的感覺快把人逼瘋。又不想把這種絕望感帶給方牧之。索性這些天就賴在尤醫生那兒不走。

他的辦公室就像是世外桃源。把一切怪力亂神的鬼神,怪物阻擋在辦公室門後。

就像是回到了那個因為陰陽眼而嚴重自閉的時候。斯伶抓了抓頭髮,她真的覺得這樣下去,怕是要再生出一個奇怪的人格來。

“尤醫生,兩點半了,記得開會。”

“來了。”尤醫生把老花鏡摘下,,揉了揉眼睛,囑咐道:“你在辦公室等我,有事兒就和護士長說。”

“知道了。我都多大的人了!”她隨口應了一句,等到尤醫生帶上門,就迅速起身,醫院的檔案櫃是最常見的小鎖頭,只要用硬卡片一帶就能開啟。

這裡一定有蔣樺的檔案。她記得蔣樺也是尤醫生的病人。或許病歷上能找到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