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果在平時週一山肯定信,但今天他不信。

“不可能,我剛從李彪家裡來,你怎麼會覺得是他?”

“這王八蛋上次調戲我,不過又不像,這人搶走了我屋裡的錢卻沒把我怎麼樣。”

週一山苦笑,“意思說劫財沒劫色對吧?看這樣子你還挺不滿?”

孫七巧朝著他屁股狠踹一腳。

“我才沒你說的那麼變態,不過好幾千塊錢沒了,虧死我了。”

這種事情並非從來沒發生過,也就孫七巧是個女漢子,不然她早瘋了。

把人安頓好,週一山才回家。

這人還沒到家,蘇雨寒又打來電話。

“村長,這麼大晚上。”

“救我……”

“啥?”

“喂,喂……”

這把他急得,拿出百米衝刺世界冠軍的速度,一路狂奔來到村委會。

一腳就把這小木門給踹開,發現蘇雨寒倒在地上虛弱的很。

才半日沒見,年紀輕輕的她不至於病的這麼嚴重吧?

診脈,發現她竟然中暑。

知道病因就能對症治病。

幾分鐘後,躺在空調屋裡的蘇雨寒總算漸漸清醒過來。

週一山無語,“大村長,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幹嘛非得跑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

“家裡有空調你不開,電費村委會交又不用你交,你幹嘛呀?”

哪知蘇雨寒卻說,“很多村民都不開空調,夏天也沒被熱死,我就想試試……”

她的話讓週一山徹底崩潰。

“人家那是幾十年養成的習慣,機體耐熱性良好,你這身子嬌生慣養,可不行。”

被週一山否定,否定,再否定。

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被他否定。

蘇雨寒就想透過自己能吃苦這件事來證明,她可以在村裡呆下去,沒想到把自己給整中暑了。

見她眼淚汪汪的可憐樣,週一山無奈,“行了,我最怕女人哭,小時候我最怕周芸哭,她一哭,要什麼我就給她弄什麼。”

“有一次,五六歲的時候,她突然哭著喊著跑到我面前說,被蜜蜂給蟄了,死活讓我把那個蜜蜂窩給搗掉。”

“聰明如我,還給自己套了個紅大褂,然後在竹竿上綁個鐮刀。”

“後來我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差點死了。”

“打那兒之後,我明白一個道理,孩子不能太慣著……”

聽這麼個糟心的故事,蘇雨寒破涕為笑。

“有你這麼勸人的嗎?這故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從小家庭條件好是我的錯嗎?”

“上大學時,我們社團做過一個希望工程專案,我看到許多孩子冬天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連一雙完好的襪子沒有。”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立志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讓偏僻地區的人也能過上好日子。”

“西北太遠,選擇泉水村是我和家人妥協的結果。”

“如果連這點事情我都做不好,那我跟廢物有什麼區別?”

這番話她說的擲地有聲,週一山也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