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嫻還是垂頭喪氣,連頭髮都沒有了往日的光潔。

“二哥,你不用安慰我了。”

“妹妹!”景衍雙手插兜,被妹妹這種非得把罪責往自己腦袋上扣的行為十分不解。

“爸爸二次中風,是因為贏了棋,一高興喝了一瓶酒,又用手機鬥地主,結果輸了才中風的。”

“啊?”景秋嫻微微張開嘴,臉上寫滿了震驚。

“真的不是因為擔心我才鬱鬱寡歡喝酒中風的?”

景衍十分無語的籠了籠景秋嫻的碎髮,雙手捏著她的小臉,還擰了幾下。

“你上次都和爸爸和解了,爸爸為什麼還要鬱鬱寡歡?”

她兩條秀眉一擰,瞬間怒上心頭,轉過身去找景海陽。

“爸爸,你為什麼不聽遺囑,為什麼要喝酒,為什麼還要下棋和鬥地主?”

景海陽用被子蓋著自己的腦袋,假裝睡著了,沒有聽見。

“爸爸!”景秋嫻拽開了景海陽的被子,“我一定要把你所有的酒都扔掉。”

“你敢!”景海陽瞬間怒目圓睜,頭髮都豎起來了。

她得意叉腰,“你看我敢不敢?”

景海陽瞬間慫了,如果是景澈和景衍,他們肯定是不敢的,但景秋嫻膽大包天,是他的小姑奶奶,什麼都敢幹啊!

她回到家裡,把藏在沙發裡,磚縫裡,花盆裡的酒全部都翻了出來,直接倒進了洗手池裡。

景海陽拍著胸口,“哎呦,不行了,我要被氣死了。”

照顧景海陽之餘,她還去照顧景澈。

失血過多明顯對景澈的身體打擊很大,景澈的臉始終是蒼白如紙,沒有多少血色。

“對不起,大哥,是我連累了你,沒有聽你的勸告,沒有認清顧司帆是一個瘋批的實質。”

景秋嫻一邊給景澈夾菜,一邊第幾百次絮絮叨叨。

“啊——妹妹,你饒了我吧,我耳朵起繭子了。”景澈都要被景秋嫻逼瘋了。

景秋嫻誠懇地看著他,“大哥,真的是我連累了你,我沒有看輕顧司帆。”

“妹妹,其實我有一個推測一直沒有告訴你。”景澈被逼得要瘋,只好說了出來。

她皺著眉,一臉狐疑,“什麼推測?”

“我覺得江淮捅我的事,不是顧司帆安排的。”景澈注視著景秋嫻的眼睛,有些不情不願。

如果不是因為景秋嫻不斷地贖罪論和道歉,他才不想說呢。

景秋嫻抿著唇,很是不解,“大哥,你為什麼要替顧司帆說話?顧司帆都讓江淮捅你了,江淮是顧司帆最信任的人。”

“傻妹妹。”景澈拍了拍景秋嫻的肩膀,語氣裡透著循循善誘。

“時代已經變了,古代人離開主子沒法活,所以要忠誠。但現代人不一樣,現代人的忠誠跟古代忠誠,不是一回事。”

景秋嫻還是不信,“大哥,江淮母親生了病,是顧司帆一直在出錢。江淮怎麼可能背叛顧司帆呢?”

“只要代價夠高,你真覺得背叛是很複雜和困難的事嗎?”景澈揶揄地抽了抽嘴角,伸手擰了擰她的小臉。

“瞧瞧你的小臉,臉上沒肉,多吃點吧。”

景秋嫻腦袋如同開閘了一般,迅速思索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有些痛苦地按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