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訴衷腸(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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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兒妹妹,可否下車,與我見一面?”清貫悅耳的聲音,離甘棠只有一車簾之隔。
甘棠努力讓自己維穩住大家閨秀的驕傲和儀態,手抬上車簾時,又再三告誡自己,哪怕得到的回答不好,也不要丟人,才掀開車簾,欲下車來。
“姑娘,戴好帷帽再出去。”
車隊還未出城,今日又有天醫節,不少百姓都往會場趕,所以路上行人絡繹不絕。
管房嬤嬤是怕有人衝撞到甘棠,畢竟閆隆一帶的風俗和西川一帶的風俗相差甚大,閆隆一帶的女子被教養的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甘棠來閆隆少不得要入鄉隨俗。
甘棠看著帷帽,倒覺放鬆了些,依言戴上帷帽,才由管房嬤嬤,四個女侍,兩個護衛護著往呂循那頭去。
呂循見車簾攢動,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衝甘棠揖了一揖,“多謝棠兒妹妹願意見我,此地混亂,我已讓楊升在前方茶樓開了雅間,妹妹先請。”
呂循話音剛落,管房嬤嬤沒好氣的橫了呂循一眼,然後拉住甘棠,商量似的說,“姑娘,那邊有棵大樹,可遮陰避涼,老奴找幾個護衛將那裡隔出來,容世子爺與您說話吧。”
甘棠的管房嬤嬤是外祖母一手陪養出來的,自甘棠三年前去西川后,就跟在甘棠身邊伏侍。
她對甘棠和呂循的事不說一清二楚,但知情的事有十之八九。
這次來閆隆,她也得了甘棠外祖母的交代,便是不許呂循和甘棠說著有的沒的,尤其婚前獨處。
甘棠先後看了眼大樹和不遠的茶樓,然後斂著眉眼,低聲問,“世子,我想知道後來為什麼會發生那些事,你能答嗎?”
“我能,棠兒妹妹,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呂循語氣宛如發誓。
甘棠又將目光落到他身上,她雙手交疊在小腹前,微微屈膝,頷首低眉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世子莫要說謊。”
“絕不欺瞞……”呂循舉起手指,像是要發誓。
甘棠在他要說出誓言前,往茶樓方向走。
管房嬤嬤沒反應過來,“姑娘,老夫人的吩咐您忘了?”
甘棠搖頭,真誠道,“嬤嬤,就由我這回罷,外婆未必不知道我來閆隆的用意。”
整個卞府都很疼愛甘棠,尤其管房嬤嬤還是甘棠近身伏侍之人,她對甘棠如女兒一般,現在見甘棠眼中露出這一路都沒有的光亮,便捨不得多說什麼,只能由著她去。
進了茶樓雅間,管房嬤嬤不許關門,還將掛在房樑上的帳簾放下,將甘棠和呂循隔開。
待管房嬤嬤做好一切,才把雅間留給兩個有一堆話要問要答的年輕人。
有帳簾相隔,甘棠將帷帽取下,然後翩然站立在帳簾前。
這一幕,令呂循想到與甘棠的第一次見面,當年靈巧天真,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已經長成嫋娜娉婷,身姿芊然的少女。
“究易哥哥,關於你二月間從西川離開到如今發生的事,棠兒只想聽真話。”甘棠加重語氣又重複,“無論好壞,只聽真話!”
“是,妹妹想知道的事,在下不敢有隱瞞。”呂循承諾。
“棠兒妹妹可知道兩年前,太子殿下大婚前夕,被定為太子妃的金家大姑娘婚前失德,被退婚一事?”
兩年前,當今太子爺十六歲,定下的太子妃十五歲,原是金童玉女的一對,但因為前太子妃在及笄禮上禮服接線處沒縫住,使得前太子妃在對賓客行禮時,禮服裂開。
前太子妃當場衣冠不整,被士大夫批判有損婦德,不堪為儲君嫡妻,而被退婚。
兩年前甘棠還沉浸在家破人亡的悲慟中,不理外事,並不知道太子沒娶成自己的青梅。但是在很久以後,嫆嫆和她聊話本子,聊到過類似的故事,當時嫆嫆氣出昇天,義憤填膺說這種男人沒擔當,未婚妻真慘。
現在看來,當時是有說書人把皇家的事化名當故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