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平緩慢往後退,幸虧有風聲的掩蓋,不然對於井月這樣的高手而言,趙安平鐵定會被發現。

確定此時那個頭戴斗笠的姑娘發現不了自己時,趙安平才輕手輕腳地站起身,一個箭步竄到一顆大樹的後面。

同時,頭戴斗笠的井月忽然轉頭看向趙安平藏身的方向,她感覺這裡有異響,但是死死盯著這個方向很長時間,她什麼都沒有發現。

趙安平躲在樹幹的後面,一動不動,不知怎麼的,他總覺著有人正在盯著這個方向,因此緊張的他屏住呼吸,也不敢探頭觀察,只能沉下心來警惕周遭的動靜。身後時不時傳來刀與草木的碰撞聲,更堅定了趙安平內心的懷疑。

井月心細如髮,她吩咐手下仔細搜尋,自己則一躍而起,蹲在枝丫間觀察。將近一炷香的時間,井月才吩咐眾人離開,即使這樣,她離開時還是三步一回頭。

一炷香的時間,對於這種情況下的趙安平而言,無疑顯得極為漫長。汗珠混著雨滴,在趙安平的臉上緩緩流下,沒法顧及這些的趙安平緩緩探出頭,觀察身後的情況。遠處原先站著的幾人已不見了蹤影,趙安平這才放心往客棧的方向走,邊走邊想那群人的去向,心中疑慮越來越重,只有等著見到二師父估計才有可能解開他心中的謎團。

趙安平站在京安客棧的門口,客棧說不上氣派,甚至可以說在風雨中,還有些蕭條。可也正是這份蕭條讓趙安平隱約能感覺到些許肅殺之意。

門口沒有夥計,趙安平自行進入,夜已深,客棧內也無人值守,這更讓趙安平感到有些詭異。

大廳轉了一圈,趙安平的肚子開始咕咕叫,提醒主人該整點吃的了。可是這大半夜,連個值守的店小二都沒有,跟別提弄個廚子給他整點吃食了。

無奈之下,趙安平只能忍著。

忽然,趙安平感到身後人影攢動,整個人瞬間緊張起來。他藉著樓梯下的陰暗之處,頓時腳下生風,鬼影步暴走。瞬時的消失,讓趙安平身後之人驚掉了下巴,這樣的騷操作他何時見過。

影藏在陰影處的趙安平反手勾住木質樓梯的邊緣,臂膀和腰部同時用力,雙腳蹬出,直奔那人面門。

一聲悶哼,那人應聲倒地,趙安平還想上前繼續補上一拳,右手卻懸於半空之中動彈不得。他轉頭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瞬間喜笑顏開。

“師父,嗚嗚嗚嗚。”趙安平話沒說完,嘴巴就被唐影給捂住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趙安平安靜了下來。

唐影環視四周,輕聲說道:“不要說話,跟我走。”

臨走時,還看了一眼正在被的手下人抬走的那個兄弟,搖搖頭說道:“你小子手真黑,自己人都不放過。”

趙安平吐了吐舌頭,尷尬地笑了笑。

隨著唐影上樓後,趙安平才鬆了口氣。

唐影疑惑的問道:“你個臭小子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趙安平:“我就是想來送送你。”

唐影氣道:“送什麼送,不是告訴你不用送的嘛!我最見不得文人那一套離別,酸溜溜的。”可就是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角卻不自覺地溼潤了。

吳玉在一旁笑道:“門主,有這麼個好徒兒,你就偷著樂吧。還假裝生氣,當心氣過了頭,徒弟真跑了。”

唐影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吳玉,轉而繼續對著趙安平說道:“下這麼大的雨,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堂主告訴你的?”

趙安平搖搖頭說道:“刀爺借了一匹棕色大馬給我,我騎馬到半路,馬累倒了,然後自己徒步過來的。”

吳玉詫異道:“你徒步的時候是不是還下雨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走這條路的?”

趙安平雖然不知道二師父和吳玉為什麼要問的那麼仔細,但還是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一開始我是根據車軸印記追蹤你們的,後來下雨印記不太明顯了,好在雨一開始不大,我邊走邊觀察邊猜想你們的路線,所以一直追到了這裡,我一猜你們就在這呢。”

唐影說道:“你能找到我們,那說明青龍幫或者其他人也能找到我們,這就解釋得通為什麼我們的人失蹤了。”

吳玉補充道:“我猜就是剛剛樓下那桌人乾的,就是不知此人是不是青龍幫請來的幫手。”

趙安平:“為什麼青龍幫現在還是對您不放心,還要下黑手?”

吳玉笑道:“你這師父在顧蒙道和他們鬥了那麼多年,這次肯定是觸犯到了他們的核心利益,或者是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