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雨大,京安客棧成為了周邊行人的避雨首選場所,雖然人不多,但是對於一個客棧來說,也是佔了不少空位置的。

老闆娘很會做生意,來者是客,不管怎麼樣,率先奉上一杯茶。做與不做隨便過客自己,點與不點吃食也不強求。

路過頭戴斗笠之人那桌時,老闆娘裙襬中間露出的那一抹白有意無意地蹭了幾下看不清面容的斗笠之人,卻不曾想被那人手下直接用刀尖抵在了脖頸間。

老闆娘稍愣一下,隨即面露笑容的說道:“這位客官,你的刀是好看,可是你覺著我京安客棧就你這一把刀嗎?”

聽完老闆娘的話,舉刀之人剛要動手一刀割破老闆娘的喉嚨,卻被頭戴斗笠之人呵斥退下。護衛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收刀坐下繼續喝茶。

那人微微揚了一下斗笠,冷冷地說道:“白玫瑰,不想惹事就別來招惹我們,我們吃完就走。”

老闆娘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那麼些年,自然聽得出此人的言外之意,互不招惹相安無事,如若不然殺人拆店。

只是對於老闆娘而言,白玫瑰這個名字從自己的丈夫戰死沙場至現在,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提及了,她很好奇眼前之人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就連客棧裡的夥計都不知道白玫瑰這三個字。

白玫瑰不傻,既然人家能把自己調查個底掉兒,那一定想好了對付自己的辦法。想到這裡,白玫瑰自覺離開,不再有一絲言語。

這一幕剛好被再次出門張望的唐影看見,隨即回屋關門,轉頭對著吳玉說出自己的疑慮:“上次我帶著弟兄們去京畿道,也是在這家客棧落腳,那時我就覺著這個老闆娘天不怕地不怕,不好惹,也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主兒。但是剛剛看見這個老闆娘調戲那個頭戴斗笠的人,被人家說了句什麼,竟然自己無趣的離開了。”

吳玉也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了些許有用的資訊,隨即說道:“你的意思是,頭戴斗笠之人的身上有著老闆娘懼怕的東西,可能是把柄,也可能是地位、勢力等?”

唐影點點頭,繼續說道:“我不敢肯定,但是底下那個頭戴斗笠的人確實古怪,沒下雨誰會帶那玩意,除非不想人家看清她的面容。”

吳玉身邊的一個護衛說道:“唐門主,下雨了啊。”

唐影笑了笑,吳玉轉頭白了他一眼,說道:“雨是什麼時候下的?她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那名護衛這才反應過來,立馬說道:“雨下之前他們這群人就進來了,難怪唐門主會說此人古怪呢。”

吳玉無奈地說道:“把你們帶出來,是因為我和堂主覺得你們這些人很機靈,要是就這個水平,你讓唐門主怎麼看我們鴿組和衛組的兄弟?”

護衛很尷尬,唐影笑著接過話茬,說道:“好了,老吳,他們這一路做的已經夠好的了,以後注意就是了。”

護衛感激的看向唐影,隨即又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剛剛有個兄弟來報,樓下那桌離開之人正在繞道後門,形色鬼祟,要不要控制起來?”

唐影看向吳玉,說道:“讓你的人遠遠跟著就行,別打草驚蛇了。”

吳玉的嘴角露出一抹久違的壞笑,說道:“我也很久沒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了,剛好讓我見識見識他們的手段,也好開拓一下我的眼界。”

唐影聽了此話,似乎有些明白羅天飛為什麼會淡化吳玉的無奈反叛,反而讓他跟著自己去顧蒙道重建諜報網,甚至是擴大諜報網至敵國。

不一會兒,那名護衛神色匆匆的又從後窗翻了進來,見到唐影和吳玉二人後,立馬說道:“剛剛我們有個兄弟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吳玉一臉不可相信的神情,問道:“怎麼發現的?”

那名護衛:“那名失蹤的兄弟就是去執行跟蹤任務才不見了的,另外一個兄弟按照之前約定好的時間去接收他的情報,但是找了好久都沒見到人,而且,周圍也沒有按照規定留下的記號。”

唐影:“會不會是去如廁了,或者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來不及彙報先行離開了?”

吳玉接過話茬,肯定地說道:“不會,我們平時對鴿組或者衛組的兄弟出去單獨執行任務都有嚴格的規定,不管臨時有什麼事情,都要事先通知同組的人。如果有什麼特別緊急的情況,來不及通知大家,一定會在地上或者牆上留下方向等記號,便於兄弟們的後續支援。”

幾人此時覺得事情有些古怪,吳玉似乎想起了什麼,趕緊出門檢視樓下幾人的情況,結果如他所料,並沒有看見頭戴斗笠的那群人。

吳玉退回房間關門後,方才轉頭對著唐影說道:“門主,我去打探一下訊息,你在這裡等我。”

唐影點頭說了句:“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