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卻似不想放過他:“我問你,畜牲的牲怎麼寫,是不是阿升的升?”

他還記著當初的“畜牲”之仇。

蘇四海敢怒不敢言,只敢欠欠身,聊作點頭。

卻又是啪的一聲,第三個耳光打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臉上痛辣,想來指印也腫現。

當真是虎落平陽遭犬欺。

“問你話,居然不吭聲,不把爺放在眼裡?”

“......”

啪!

啪!

......

不一會兒,臉上已是橫七豎八捱了不少巴掌。

既然橫豎要捱打,不如遵循木王的叮囑,不開口說話便是。等有朝一日脫了身,再想辦法來弄這小子。

他想,木王既然會冒險救他出來,斷然不會再派心腹來羞辱他。從來都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他平心靜氣,一下一下地受著佘非忍的巴掌。

辣辣的痛,像是冬夜裡的胡椒,有種奇異的舒適感。

突然,佘非忍將他一把推得背轉身去,一踢他的膝蓋彎,低聲喝道:“跪下。”

跪下便跪下吧。

蘇四海認了命,撲通跪在一顆樹前。肩上是佘非忍賣力地按壓,還有熱情洋溢的問候:“力道如何?還行吧?”

簡直是莫名其妙,翻臉如翻書。

蘇四海點點頭,亦不吭聲。

佘非忍啪啪啪在他肩背拍打起來:“舒服麼?若是打疼了你說一聲。”

這能說麼......自然是不能的。

蘇四海明白了佘非忍為何突然變臉,且是變得好看了。

因為一個溫潤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你們在做什麼呢?”

佘非忍停了手,回道:“師父,阿升說背疼,我替他疏通一下筋骨。”

“我也背疼。”宣六遙顯然是吃醋了。

“師父,我去替你拍,走。”

“等一下,我問問阿升在這裡可呆得慣。”

“慣,慣極了。他對師父感激涕零著呢......”

原本以為,宣六遙要被他的弟子矇騙過去了,他卻竄到蘇四海的身側,彎腰湊近他的臉:“可慣......你的臉怎麼了?這麼紅。”

他又看了看佘非忍,眉頭皺了起來:“你們做什麼了?木王府清靜之地,可容不得你們胡來。若敢胡來,我把你們兩個掃地出門。”

“無妨,”蘇四海開了口,“幾個巴掌而已,我捱得住。小時我常受他們......”

他正要感慨地回憶起小時受欺負的情形,宣六遙已經直起身,怒氣衝衝地走向想要逃竄的佘非忍,抬起一腳,將他踢得跌在地上。

佘非忍爬起身,宣六遙又是抬腳一踢。

再起身,再踢......偏偏不讓他起身。

他有些生氣:“師父,這臭傢伙打不得,我就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