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一共準備了一桶熱水和一桶冰水,鶴神醫眉宇見豫色,開口道:

「秘方一旦開始,就不能中斷,否則兩個人都活不成,王爺,您想好了嗎?」

不等寒君袂回答,一邊無影就勸道:

「王爺,不可啊,您是大魏戰神,萬金之軀,若是……」

「住口!」話落,寒君袂毫不猶豫跳進了冰桶之中。

寒君袂身中兩種劇毒,體內已經形成了一種平衡,對蠱蟲來說,無疑是一處極佳的居所。

所以,在座之中,寒君袂是唯一能救沈長離的人。

但這種辦法,幾乎一命換一命,後期若寒君袂找不到母蠱,同樣是死。

冰水侵入體內,寒君袂臉色很快白成了紙,他又快速跳入熱水桶,面色通紅,如此反覆,不下百次,對身體傷害極大。

溫潮生眼中也露出了一絲不忍。

竹欖賞月。

月水青一身竹綠色長袍,他的眉頭也是皺成了一團。

該死,一切本應該在他的算計之中,沈長離中蠱一事,他竟然毫無發覺。

時間不多了,若是沈長離死了,他上哪兒找另外一個棋子去?

權衡利弊之下,他走進了水牢。

漆黑潮溼的水牢中,關著一個小乞丐。

「南疆藥童,眼下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

天方魚肚白。

沈長離與沈唸的氣息更微弱了。

外閣,寒君袂從冰桶中站起來,再次進入熱水桶之中。

羽睫上結成的冰霜瞬間融化,但他已經感覺不到溫度了,支撐他不倒下的,只有那絲信念。

鶴神醫顫抖著雙唇,「可以了。」

誰也不會比他更清楚,這冰熱反覆交替的痛苦,寒君袂在一個時辰之中,卻經受了三百次。

寒君袂從桶裡站起來,僵硬而緩慢的走到沈長離身邊,眼神堅定。

「開始吧。」

哪怕一命抵一命,他也願意。

銀白色的匕首劃開寒君袂的手指,以銀針作引,只要再點燃曼陀羅,就成功了。

「等一下!」

一道聲音打斷了這一切。

眾人循聲而望,就見是那個哭著嚷著要拜師的小乞丐。

溫潮生登時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