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他遇見了一隻更兇殘的“貓”,翻牆進來不夠還往他懷裡鑽。

再後來,他覺得‘貓’真的很討厭,動不動就舔著臉來了還趕都趕不走,一點都不如兔子懂得和人保持距離。

可也是從那天開始,薄擎琛去專業機構的次數越來越少,頻率也越來越低。因為他覺得沒有其他的物種,比頻繁來騷擾他的那隻“貓”更讓他討厭。

然而到了最後,乖巧的兔子被貓撓死了。

“如果...”晨曦的第一縷光打進臥室,外面下了一夜的雨終於在此刻變小了,薄擎琛睜開滿是疲憊的眼,他盯著天花板,好半晌才接著說道,“沒有如果!”

是的,沒有如果。

而且,如果後面,都是廢話。

這個道理時染用了一晚上想明白了。

時染是被凍醒的。

迷迷糊糊竟然還讓她給睡著了,不過夢裡什麼都有,斷斷續續的片段中還有冷明美。

她抬頭望了眼二樓遮地嚴嚴實實的窗簾,心想,那個男人應該快醒了。

薄擎琛怕光,有一絲光就很容易醒。

心中刺疼了一下,時染恍惚的視線收了回來。她苦笑一聲,哆嗦著站起來,厚實的大衣已經溼透了,她的身上也是冰冷無比。

不過還活著就行,沒被凍死她就能期待給哥哥打個電話。

“時小姐。”

時染不知道王阿姨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跟前,她可能被凍傻了,腦袋一時半會還不清楚。

她竟然看見王阿姨撐著傘替她遮住了雨。

“王...阿姨。”

都是故人。

王阿姨是薄扶雪帶來的人,也一起陪伴了他們十幾年。

時染的聲音很啞,她一說話嗓子就感覺要冒煙。

“凍著了。快,跟我進去,吃顆藥喝杯熱水,再換件衣服。”王阿姨滿眼憐惜地牽著時染往小樓裡走去。

時染像木偶一樣被她牽著,像冰塊一樣的手被婦人溫暖的掌心握住,她差一點眼淚就要下來了。

不過,到了小樓門口,時染停住了腳步,“王阿姨,我在這裡等著就好。”

她拒絕了。

“為什麼?你都冷成這樣了!沒事的,少爺還沒醒,不會知道的。”王阿姨勸說道。

沒什麼是薄擎琛不知道的。

冷明誠被帶走的那一刻還歷歷在目,隔了幾天她什麼訊息也沒聽到。

她不想再多牽連一個王阿姨。

時染艱難地擠出一抹笑,搖了搖頭。

“我在走廊上等就好,謝謝王阿姨幫我開門。”

走廊至少可以遮雨,如果不是王阿姨來開門,她還只能在門外繼續淋雨。

王阿姨似神情嚴肅地看了時染好幾眼,她的方向對著門內,餘光可以看見一位四十來歲的婦人裹著皮草似乎走到了樓梯口停下了。

她一臉緊張地看著時染,緊緊地握緊對方的手,還揚高了聲音,言辭懇切似不可置信一般,“時小姐,你真的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進去嗎?”

無論如何都不願進去?

差不多吧。

沒有主人的允許,她進去再惹人不高興了怎麼辦,萬一再連累其他人,就不好了。

時染擔心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