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的臉色刷一下白了。

鑰匙,他真的給了啊,就是剛才放在籠子裡的那把啊。但眼下下水找不可能了,陳虎手下人立刻將備用的鑰匙拿出來,都沒敢遞給薄擎琛,直接去開了鐵門。

“咔嚓”一聲,鎖落。

薄擎琛立刻丟下手中的陳虎,將時染抱出鐵籠平放在地上。

熟練的急救動作,捏鼻人工呼吸,薄擎琛如風的行動導致剛才堪堪披在身上的厚外套掉落在地,他一點都不在意。

眸子裡越來越沉,手上的舉動未停,他對著孫扶舟怒吼一聲,“給我把溫思淼叫過來,讓他快!”

孫扶舟一個激靈,一秒都不敢耽擱,邊打電話邊衝向樓下急診室。

他跟在大老闆身後三年,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高高在上,矜貴無比,萬事都謀算得當的男人,在什麼情況下會狼狽成這副模樣。

身上價值過百萬的衣服全部報廢,而男人的臉色,兩條印出的紅框痕跡還沒有消除。

孫扶舟心頭有個可怕的想法,可是這個猜想在之前的任何情況下都無法成立,唯獨,這一次,他見識到了,並且莫名堅定。

時染的身上是薄薄的抹胸長裙,她事前曾跟陳虎請求過能否換一件衣服,被對方言辭駁回。而此刻,肩胛處原本盛開正旺的花朵在冰水的洗禮下褪了色,森然的壓印暴露在女人凍得青紫不一的肌膚上。

薄擎琛眼裡,是他自己都無法想象的緊張與心疼。

手上的動作未停,傾身而下好幾次,附上同是冰冷的薄唇,男人的心在顫抖,話梗在嗓子口:時染,醒過來,時染,你醒過來!

“咳咳”,原本暈死過去的時染猛地咳嗽幾聲,嘴裡大口吐著水,她嗆著似的蜷起身段,又用力地咳了幾聲。

薄擎琛的心活了。

男人長長舒了口氣,陡然,他看到了女人包裹著的玲瓏別緻的身材。凌厲的眉峰皺起,薄擎琛倏然抬起頭,目光森然的劃過周圍的人。

周圍的人被他嚇得生生打了寒顫,完全不知所措,一個都不敢動。

而後,男人起身,大步走到季卿卿跟前,一把扯下她幾層的真皮貂毛,全數蓋在了時染身上。然後抱起女人,往溫暖的包廂裡走去。

季卿卿嚇得發抖,也是冷到發抖,衣服被扯後幾秒,她才感到冷是什麼,牙齒瘋狂打顫,全身跟在發抖,她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眼裡滿是淚花。

而陳虎見時染有氣了,突然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恍惚感,他高興地跟著薄擎琛踏進包廂,“活過來了,我就說這個遊戲不會出問題。

時小姐聽得到我說話嗎?

這樣,嚇到你是我的責任,你剛才說要兩百萬,我再給你多加三百萬,一共五百萬,當我賠償你的。如何?”

陳虎其實是後怕的,他只是想玩,但不想把自己的命玩進去。

他想趕緊把時染打發了,給錢就能擺平的事兒還是比較容易的。

畢竟這個女人也是為了錢才答應陪他玩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