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迫,折磨,窒息,似乎也全數在薄擎琛的身體上走了一遍。

時染的頭靠在鐵籠邊,整個人已經沉在了最底下。

他游過去雙手穿過鐵欄柱,將時染的頭掰過來,然後,他將自己高貴的頭顱地下,以那種恨不得將頭塞進去的力道,覆上了時染的唇。

他在給她渡氣。

泳池邊原本還站著的陳虎雙腿一軟實在撐不住跪落在地,而他一旁的季卿卿也沒好到哪裡去。從剛剛給那張署名“薄擎琛”的銀行卡打錢開始,她就隱約覺得,時染跟大老闆之間的關係可能跟他們收到的資訊有些不同。

然而到了現在,她怕是再笨也明白了。

這個時染,在大老闆眼中完全就是不一樣的存在。

至少,他絕對不想讓她死!

可是自己呢,想到自己硬是將時染拉到這裡,並且讓她接下了這個專案...季卿卿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彷彿全身的皮草都是紙糊的一樣。

水底裡,薄擎琛還在努力嘗試,男人隔著籠子將時染緊緊地抱在懷裡,單手扣住女人的頭,與自己的唇死死貼著。

氣泡從他們的唇隙連續翻滾,時染沒有反應。

薄擎琛急了,他用力塞著自己的臉,堅實的鐵柱生生在他俊美如玉的臉上印上紅色的痕跡,終於再渡氣一口,沒有氣泡溢位。

男人心中不斷在吶喊,時染,你給我憋住,這是我給你的機會,你把這口空氣給我憋住!

幾秒後,時染好像咳嗽了一下,她張了張嘴,薄唇蠕動,而後身子從薄擎琛的手掌中滑落,再次沒了意識。

薄擎琛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給攥住了,他看懂了,她喚他,“美人。”

天底下,敢喚他這個稱呼的,從始至終,只有她時染一個人。

男人的大腦瞬間彈出無數個片段,是從小到大各個年紀段的時染。唯一不變的是女人那雙澄清的琥珀色眼睛,以及從無半點畏懼的笑臉,在風中雨中雪中,晴天裡,烈日下,一如既往地厚著臉皮,甜甜地叫喚他,“美人”。

不,不可以,你不許死!

時染,我命令你,你絕對不可以死!

此刻的薄擎琛下水也有好幾分鐘,他僅存的理智迫使他再次付出水面,雙目充血,面色可怖,“艹,快給我抬出來!”

他滿臉寫著殺人的怒意。

眾人陡然加倍了速度安裝,再次全部人使力,鐵籠終於給拉出了水面,安全放置在泳池邊的臺子上。

此時薄擎琛也從水裡一躍而上,他全身都已經溼透了,而此刻依舊是霜寒露重的冬夜,氣溫達到了零度以下。可男人沒有半點顧著自己的意思,他拽著陳虎的領口狠狠地瞪著對方,“鑰匙!”

孫扶舟到達後便看到自家老闆這個模樣,他顧不上其他,立刻脫下自己的厚外套擔在了薄擎琛的身上,臉上更是驚恐萬分。

“老闆,你這樣會生病。”

薄擎琛並沒有搭理孫扶舟,手中的力道大到可以捏斷人的脖子,男人的眼睛裡寫滿了焦急與血腥,“我特麼在跟你說話,鑰匙!你聽不懂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