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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氣
楚宸急步上前,將斷掉的小像小心翼翼撿起來,茯楹一愣,男人神色慌張,看樣子十分寶貴這玉雕。
“臣妾不是故意,請殿下責罰,”茯楹頗有眼色地跪下請罪。
裴淵眼底晦暗不明,卻冷的滲人,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彷彿一觸即發,風雨欲來,外面侍從跪了一地。
看著審時度勢的茯楹,裴淵臉色更冷,眉頭緊皺,“孤待你太寬了,讓你如此放肆。”
茯楹面色蒼白解釋道:“臣妾知錯了,不該自主主張動這個小像……臣妾一定將功贖罪,將小像修複好。”
“來人,茯氏殿前失儀,目無法度,罰跪五日反躬自省,”楚宸冷冷地打斷她的話。茯楹一臉驚措望向他,兩人目光相觸,他漠然移開視線。
剎那間,外面一下子進來幾個侍衛,似乎是要押著茯楹出去,她並未再開口,從他身旁快步走了過去,頭也不回地出了大殿。
等茯楹腳步聲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了耳畔,楚宸慢慢回了頭,正殿兩扇大門開著,清楚地看到茯楹利索地跪在殿外的青石地上,暮色餘輝打在她身上,泛起暖黃色的光暈,直至漸漸淡去餘下暗淡的影子。
月落星沉,整個皇城陷入了寂靜之中。茯楹依然跪在地上,大半日未進食,小臉煞白,饒是她有身手,也不禁有些搖搖欲墜。
清竹見狀,用身體撐住茯楹後背,心疼開頭:“娘娘,您要不要再向陛下服個軟。”
茯楹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嘶啞:“沒用,不用白費心思了,”說完雙眸合上,徑直向一邊倒去,陷入昏迷之中。
清竹一驚,急忙扶起茯楹:“來人啊!娘娘暈倒了!”
廊下守夜的侍從聽見驚呼聲,不知如何是好,江壽海聞聲出來。
清竹心急如焚,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急聲道:“江公公,娘娘從午後一直在站著,又跪了幾個時辰,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可否請示陛下先行讓娘娘回去,清竹願意替娘娘受罰,”說著眼圈泛紅,聲音哽咽道。
江壽海臉上露出為難,清竹見他不為所動,砰砰的往地上磕頭,連續磕了幾十個,額頭上一片青紅,邊磕便說道:“奴婢求求您,求求您……”
“好了,咱家去試試,”江壽海面露不忍。
乾清宮寢殿,楚宸著一身中衣靠在楠木軟椅上看書,江壽海巴巴說完,只見他眉頭微蹙,面色漠然,半晌淡淡道:“讓步輦抬她回去。”
隨即修長的手指,翻開下一頁書冊,對茯楹暈倒毫不掛在心上。
茯楹醒來時,天已經矇矇亮了。“娘娘醒了就好,來,喝水。”清竹見人清醒,臉上終於鬆懈幾分,連忙給她倒水喝。
“我怎麼回來了?”她無力地靠在床頭,雙唇微微發白,一副病態模樣。
“昨夜您突然暈倒,陛下恩準您先回來,還減輕了責罰,餘下四日您需要跪三個時辰,”采薇回道。
聞言,茯楹面上並無欣喜,她低聲笑了下,抬眼看著清竹似要說些什麼,忽而一頓,視線盯著她的額頭,急聲道:“額頭怎麼了?”
清竹雖然敷了藥,經過一夜額頭愈加紅腫,帶著斑駁的血跡,有些觸目驚心。她抬手欲遮,見主子關切的眼神,心裡一酸,極力忍住眼中的淚意,“奴婢無事,昨夜不小心磕在了地上,您先養好身子最是要緊。”
茯楹心中明白,清竹的傷必然與她有關系,她拉過清竹的手,“傻丫頭,這不用你伺候,你先下去歇息,好好敷藥。”
看著清竹走出去,茯楹的眸中閃過一絲厲色。餘下四日,茯楹不顧宮人嘲弄的目光,雷打不動地到乾清宮跪滿三個時辰,幾日下去小臉瘦了一圈。
與茯楹的苦日子相比,壽寧宮內此時一片言笑晏晏。柳素柔立在孫太後一側,輕輕地替她捶肩,不時說些笑話哄太後高興。
孫太後慈愛的看著柳素柔,“柔姐兒,你可知哀家為何讓你在宮中小住?”
柳素柔乖巧地點點頭,說道:“太後娘娘苦心,臣女心裡明白。”
“好孩子,你與二郎緣分深,不該就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