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欽天監靈臺郎(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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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音畫舫的姑娘們不愧是天香樓出身,只往甲板上一站,便都各有風韻,爭奇鬥豔。
張霽負手穿梭於這些姑娘身邊,仔細將姑娘們的臉一張張打量開去,模樣還頗為認真。
船上客人們也都被這青樓畫舫的姑娘們一齊唱《sihba摸》的景象吸引了,在一邊評頭論足,商量著哪位姑娘最好看,誰的歌聲最動聽。
自然也有真的不會唱《sihba摸》的姑娘,臉皮薄是而滿臉通紅的姑娘,覺得此舉便是張霽在消遣調侃自己故而敷衍著張嘴唱了幾句卻滿面怒容的姑娘。張霽走過這些姑娘時,神色亦是如常,瞧不出他究竟在看什麼。
季寸言一手抱胸,一手撐住下巴道:“張霽在幹什麼呢?也不見他中意誰,也不見他特別留意誰。莫非他真的有火眼金睛不成?還是跟我三哥一樣能用燃血之法自開天眼?開天眼也不用這麼多姑娘一起唱《sihba摸》呀?不見他請和尚道士來誦經。”
張霽走過一個粉衣女子身邊,忽然腳下步子停下來。他皺眉瞧著那姑娘。粉衣女子被張霽瞧得十分不自在,便住了嘴不再唱歌。
張霽道:“姑娘歌聲著實不錯,不如再唱幾句我聽聽看?”
粉衣女子眉頭輕皺,只拿眼睛斜著張霽,卻不做聲。
張霽道:“你不唱歌也罷,亦可說幾句話我聽聽。這歌聲美的佳人,說話聲音自然也不錯。”
粉衣女子依舊薄唇緊閉,不願搭理張霽。
老鴇瞧粉衣女子脾氣上來,心道這少年出手闊綽,比起那些達官貴人,公子文士也不遜色,得罪這樣的金主,可不划算。於是她連忙上前幾步,對那粉衣女子道:“清姑娘,客人要你做什麼,你便得做什麼。得罪客人,可不合規矩。不就是唱幾句小曲兒嘛,又不是什麼為難人的事兒,你可別鬧小脾氣了。”
老鴇邊走邊說,最後一個字落地,人已站在粉衣女子身邊了。
在一旁看戲的黑衣男子忽而瞳孔一縮,叫了聲:“小心!”
他話音未落,那粉衣女子一把拉過老鴇,擋在自己身前,又將她往張霽懷裡推去。
張霽被老鴇一撞,整個人連通老鴇一同倒在地上。
粉衣女子張開大口,只見一條比常人足足長了一倍的舌頭伸出,舌尖開叉,分為兩條,這哪是人舌,分明就是蛇信子。
四周女子、客人、龜公等等見到此狀,都嚇得大叫著閃開去。
粉衣女子瞧向季寸言,眼中露出怨毒恨意,殺氣騰騰。
說時遲那時快,粉衣女子上半身忽而向後退了數寸,整個人又倏地向前彈射出去。這分明是蛇最常見的攻擊姿勢。
事發突然,雷棋將手中長劍拔出,想要擋在季寸言身前,但是鞭長莫及,已經來不及了。
那位狐妖小蝶姑娘,也想上前護住季寸言。但是她的道行淺薄,哪裡是蛇妖的對手?蛇妖只一揮掌,在丈許之外就將小蝶彈開了。
季寸言抬手將手中銅鈴擲出,護在自己身前。但是情急之下,陣網擲偏,根本沒有網住蛇妖。
最後只剩那湘西蠱王。只見它從季寸言衣領鑽出,倏地向蛇妖撞去。
忽然,一柄劍悄無聲息地從蛇妖和季寸言的身側刺了過來。
這劍來得好快!快倒是其次,最可怕的是執劍之人不僅腳下疾迅如電,全身氣息更是隱藏得神鬼不覺,季寸言沒有留意到,蛇妖竟也絲毫不查。
若不是蠱王將蛇妖撞開,這一劍必定一擊即中,橫穿蛇妖的身體。只是蠱王出擊在劍客意料之外,刺一劍竟然陰差陽錯地刺偏了,只劃傷了蛇妖新入的這張人皮的胳膊。
蛇妖反應自然比常人要快,只見她整個身體倏地後縮,口中向季寸言噴出一股綠色毒霧。季寸言抬起手臂捂住口鼻,卻也覺得雙目刺刺發痛,可見這霧毒性不小。
蛇妖退守,抬眼瞧去,偷襲它的是個黑衣男子,男子架劍護在自己身前,手上那把雄黃劍在日頭下殺氣騰騰。
這一系列的變故著實出人意料,甲板上看客極多,隔得近的一個青樓女子,指著蛇妖被劃破的手臂顫聲道:“清……清……阿清的手——”
只見蛇妖右邊半截被割破的衣袖垂落下來,玉臂也被劃破了一道手指長的傷口,然而傷口卻並沒有流血,豁開的面板下,竟露出一截蛇皮,蛇麟片片層疊,在陽光下泛起一股噁心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