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她是不是過分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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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青蕪垂眸,全然不敢與謝錦宴對視,聲音亦是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幾乎沒有了聲響,只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用肢體語言悄然請求。
她也不敢再說太多,謝錦宴的性子她是瞭解的,她說出這般的話來,他必然會生氣,也會傷心,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如此。
畢竟,沒有一個女子願意與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哪怕,是她與謝錦宴這樣從一開始恨意滔天被強迫走到一起的。
可眼下,若不如此,只怕再見到嚴師妹的時候,面對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就像她母親那般,甚至可能都沒有全屍。
「殿下,臣妾也不想如此,可我更不願讓輕輕丟了性命。」
頓了頓,俞青蕪又鼓起勇氣喚了身側那個渾身陰沉的男人,抬眸凝視著那張被冰霜覆蓋的英俊面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口吻,低聲嘆息道,「我母親……當年便是被迫做了那寧王的小妾,最後連死都沒個全屍,我不希望輕輕也落得那般下場。」
「你怎麼確定輕輕就一定會是那般下場?」謝錦宴陰著臉,看著女人百般哀求的面龐,盡力壓住心中怒火,閉了閉眼,他強作平靜反問她道,「是,你母親因著給人做了妾,最後慘死,以至於你心中一直有陰影,這一點孤明白。」
「可是阿蕪,你母親做妾遇到寧王那等的變態,不代表輕輕就不能遇上良人。」
「輕輕不是你母親,她性子再怎麼懦弱,也有一身武藝傍身,又有著極佳的天賦,什麼黑火藥,爆竹,弄瞎人眼睛的粉末,我們都須得花費很長時間才能弄明白,可輕輕不一樣,輕輕她一學就會。她不過是性子懦弱了些,總也恪守著師門規矩。可若是離開了師門,危及了她的生命,她還會像現在如此嗎?」
「再者,輕輕今日是因著你我的緣故,才扯出了蕭鳳昀那等子髒事兒。我到底是當朝儲君,是師父籠絡皇室的紐帶,便是在乎我的顏面,未免不將我得罪,他也不會立刻將輕輕送走,怎的說,也要等到風平浪靜,亦或者過幾日尋另一個理由來定輕輕的去處。」
是了……
她怎麼忘了。
師父雖然要保蕭鳳昀和蕭家的臉面,卻也不能徹底得罪了謝錦宴,更不能徹底得罪了皇室。
所以,便說為了給謝錦宴面子,也絕不會立刻將輕輕送走。
她,到底是急糊塗了。
俞青蕪很快冷靜下來,然而抬頭望著謝錦宴泛紅,寫滿怒氣與失望的眼睛,心中又微微顫了下,有些心虛的問他,「殿下……殿下為何不早說?」
他不早說?
她讓她說了麼?
她跟魔怔了似的,一個勁兒的想著今晚就要走嚴輕輕,他一句話都插不上,他能怎麼說?
其實,想到俞青蕪童年的遭遇,謝錦宴也能理解她為何如此牴觸,也如此恐懼自己的師妹給人家做了妾。
可她再怎麼想要救嚴輕輕,也不能把自己的丈夫送出去啊。
要說前一刻謝錦宴還因著俞青蕪曾經寬容自己而愧疚感動,那麼現在,他便覺可笑嘲諷。
她能寬恕他,卻也能為了救嚴輕輕不擇手段,甚至若是阿月沒有做出意圖抹黑師父的行為,或許他這位師姐都不會有過激的舉動。
她看似狠辣,卻只對外頭的人狠辣,對他們這些師弟妹卻一貫是慈和寬容的很。
或許,她當日能夠那般寬容他,並不是他於她而言有多重要,而是因為,他是她的師弟,就像輕輕是她的師妹,在她的心裡,或者他和他們沒有什麼區別。
想到此處,謝錦宴心中愈發落寞,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