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伏在謝錦宴胸膛,眼睛裡寫滿不可置信和傷心。

先前謝錦宴說,師父將她當做籠絡皇家的棋子時,她便有所懷疑,總想著要親自問一問師父。

可是如今,她還沒有來得及問她自己的事兒,謝錦宴卻又告訴她,不止是她,就連其他的師妹們,便是輕輕那般單純的姑娘,也是師父用於籠絡旁人的棋子。

那個,對他們關愛有加,宛如親生父親一般的慈和的師父,當真是如此嗎?

青蕪瞪大了眼睛,眼淚奪眶而出,仰頭望著謝錦宴,無法接受的又問了他一遍,“殿下,你的意思是說,無論是輕輕還是其餘的幾個貌美的師妹們,都是師父用於籠絡他人的棋子嗎?所以……若是輕輕沒有發揮到任何用處,就這般走了,他是不會答應的是嗎?”

聞言,謝錦宴沒答話,只抬起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髮絲,繼而又握住她的手,溫柔道,“好了,這些事明日再說吧,先回去休息。”

“輕輕的事,孤會想想法子,還得從長計議。”

所以,他這是側面承認了。

俞青蕪此刻已然崩潰了,她曾以為,她們都是師父的孩子,可如今……

不,若真是如此。

師父必然不會放過輕輕,說不得今夜就會將她送走,送給哪個有權勢的人去做妾,對外只稱是死了,只說是她胡言亂語被曲姍姍給欺負瘋了,胡亂攀誣了蕭鳳昀,失去理智自殺。

這樣的手段,俞青蕪年少時就曾在那些權貴身上見過。

若真如謝錦宴所說,師父培養她們只是為了利用她們弄權,那他未必不會如此。

想到此處,俞青蕪再也坐不住了。

她一把抓住謝錦宴的手,哀求的口吻喊他,“殿下,不能……此事不能從長計議,此事是一刻也耽誤不得,多耽誤半刻,輕輕就多一分危險。”

“臣妾尚且還算運氣好,縱然被百般算計,到底是入你的府邸,到底你我曾是師姐弟,是有些感情的。可輕輕不一樣,輕輕她單純,性子又懦弱。若是……若是師父將她送給旁人做寵妾,她的日子我不必多言了吧?”

“所以臣妾想……”

俞青蕪抬起頭,乞求的目光望著謝錦宴,看著那張英俊神情的面龐,到了嘴邊的話,又不由嚥了下去,支支吾吾道,“殿下……臣妾想……”

“想什麼?”謝錦宴沉了臉,聲音也冷沉了幾分,光是瞧著俞青蕪這般眼神,他便猜到了她想說什麼。

呵呵,她可真夠大度的,為了替嚴師妹脫身,怕是想把他給貢獻出去。

只是,雖然這樣想,可她到底還是個眼睛裡容不下沙子的妻子,自然要輕易說出那種話也是極困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