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簡單,只要核查屬實,就能結案。

只不過還涉及到一個身份問題,姜氏是普通民籍,而馬二是祥和莊管事的兒子,也就是奴籍。這事兒還得和陳縣丞通個氣。

“什麼?我兒子被抓了?”馬管事拍案而起,連續兩個晚上,自家兒子都夥同莊子裡其他兩個小管事的兒子天黑出門子去,他還以為是和往常一樣去找哪個小寡婦敘舊去了。

馬管事急道:“快說,怎麼回事?”

“二郎他和其他兩個娃子連著兩夜去壞人家稻田,被人當場抓獲,現已在縣衙被縣太老爺堂審了。”

“這個孽障!讓他別急,他就是沉不住氣,立刻套車,馬上去縣裡找主君。”

“是。”

馬管事急急忙忙的上車,馬車一路疾馳。希望主君還不知道此事,否則主君必定要賣縣令一個面子。

若是那姜寡婦沒證據也就罷了,可偏生兒子被人家親手抓的。

把柄全都在人手裡握著。

除非主君出手,否則一切就都完了。

“姜娘子,真的是你啊。”

姜芷抬頭,面前所站之人便是那日來家宣傳新賦稅政策的衙役之一朱洪範。

“朱小官人,是我。”姜芷嘆了口氣道:“麻煩朱小官人了。”

朱洪範道:“不麻煩,才短短個把月,沒想到那些惡人就欺上門了,姜娘子務必要小心。不過咱們縣太爺是個極好的父母官,不會冤枉了好人,更不會放過惡人。”

“多謝朱小官人提醒。”姜芷福了福身,被引進了縣衙用來臨時提供給告官者的憩息之地,一個縣衙內部的破棚子。

為了安全著想,留了兩個人證跟著她,分別是大牛跟二毛,這兩位姜芷應當稱呼為兄長的壯年,大牛和二毛都是好養活的賤名,實際上他們本名並不是此。

村長和二伯則帶著剩下的人去外面找歇腳攤子休息,等待縣衙大門重新開啟。

“小叔叔,我孃親去哪裡了呀?”葉珩眼眶含淚抱著葉二郎的大腿,嘴角下掉,像個指甲蓋彎彎。

“為什麼我醒來沒有看見孃親,我孃親呢?”葉珩眼眶子裡的淚水終於積蓄完成,像珠子似的往下掉。

“哇哇哇,孃親,我要孃親。”

葉二郎一把抱住葉珩,哄道:“珩哥兒莫要哭啦,你娘去縣城了,她走的時候可是有話交代過的哦,珩哥兒再哭下去該聽不見小叔叔說話啦。”

葉珩聽後,果然不再哭嚷。

“娘去……嗝……孃親真的……真的沒有丟下珩哥兒嗎?”葉珩鼻涕不受控制得流下來,葉二郎掏出手帕給他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