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胡廣聞言又是大吃一驚,他兒子胡穜現在年紀不大,一直在家讀書,品行也是不錯,至少在動不動翻臉這件事上比他這個老子強得多,只可惜是個情種。

讀書人平時也就兩件事,一是讀書,二是逛窯子,這胡穜也不例外,是京城清月樓常客,仗著老子胡廣當時內閣閣員的顯赫身份,自然是被封為座上賓,他非常喜愛清月樓裡一位頭牌姑娘,兩人在一起兩年有餘,甚至私定了終身,可胡廣哪裡能看上這風月女子,自然不同意,更不願意出錢給她贖身。

可問題是,既然是頭牌,那盯上的又何止你胡 公子一人,老鴇也得賺銀子呀,於是有人願意出錢贖那女子,老鴇自然答應,原本事情如此結束也就罷了,可是那女子也是剛烈,寧死不從,居然就給自盡了,胡穜聞之,心中憤然,居然趕過去把老鴇給捅了,這下可就捅了大婁子,明代律法極為嚴苛,而胡廣明顯也不是個大義滅親的人,在官府還未介入之前,便花銀子把這事給平息了。

胡廣原以為這事做的天衣無縫,既沒有動用權利,也沒疏通關係,就是花了些銀子,可誰知現在居然被薛明說了出來,胡廣哪裡能不震驚。

不過這也說的過去,錦衣衛眼線遍佈天下,他們不說,不代表他們不知道,都記在小本子上呢,只有需要用的時候才會翻出來說道。

其實薛明此時說出此話,就是想告訴胡廣,莫要覺得自己最近很受皇上寵信,就將今日威脅之言告知皇上,錦衣衛有的是辦法治你。

這個胡廣自然也清楚,擦擦汗道,“薛指揮使,胡某實不知做錯了什麼,該如何做,還請明白示下。”

他確實是不知道,到現在還不清楚自己哪裡得罪了錦衣衛,這可真是冤枉。

薛明笑道,“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胡大人,告辭!”

他說完直接帶著一眾錦衣衛走了。

胡廣傻眼,這算是什麼意思?帶著人專門跑過來警告一下自己嗎?

這就算他再聰明,也猜不出緣由,不過他很快就會明白了。

“老爺,咱們......咱們回府吧。”下人上前道。

胡廣聞言看向府門,又抬頭看了府門上“胡府”兩個大字,瞬間覺得這宅子很是不吉利,“今日便另尋宅邸,將這宅子賣了!”

“老爺,這......是!”下人道。

......

陳府門外,湯宗和車在行並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和錦衣衛一樣,在這裡等待陳瑛。

陳瑛回來,見到兩人,臉色陰沉地都快滴下水來,湯宗卻很滿臉笑容,對車在行道,“在行,我與陳大人有私事相商。”

車在行會意,走到了一邊。

陳瑛不情不願走過來,拱拱手,故意問道,“湯大人可是來送書信的?”

湯宗搖頭,“不是。”

“不是你還來做什麼?”陳瑛瞪眼。

“得麻煩陳大人一件事。”湯宗笑吟吟道。

“昨天到今天,我已經在安心夾菜了,湯宗,你還有完沒完?!”陳瑛惱怒。

“看來陳大人是不願意了?”湯宗轉身就走。

“等一等!”陳瑛嚇了一跳,急忙喊住他,“府內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