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指間沙,穿堂風,從嚴防死守的空隙裡溜走。

破冰節到了。

謝青辭的家鄉不在海城,是一個山清水秀的,文化底蘊很濃厚的古老城市。

城市周圍是綿延不絕但不算太巍峨的山,山土化凍,花草探出身體感知春天的時候,很多人自駕游來爬山,露營,再摘點新鮮野菜回去吃,據說是他們那邊的習俗的完整流程。

虞夏還挺感興趣,提前兩天就跟著謝青辭一起過去了。

可是“提前兩天”就說明著這件事的不簡單。

謝青辭實在是,太,狗,了。

她這兩天根本沒能出門,被關在他家裡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更別說提前領略他家鄉的山水美景和人文景觀。

紫色的揹帶裙不適合這個季節穿,他就在家裡把空調開成制熱模式,強迫著她穿了半天。

等穿那套毛絨兔子冬裝,他又把空調調成十幾度,剛好能讓兔尾巴裙子底下的大腿不被凍到。

一套穿小半天,兩天下來,他還真玩到了換裝遊戲,並且興致勃勃,把他的衣服也給她換上看了看。

都說女友穿自己的衣服能給男人帶來不一樣的體驗,虞夏現在非常相信這個無數前人實踐出來的道理。

謝青辭快發瘋把家拆了。

總之這兩天,過得是人也累空調也累。

到了破冰節那天,她坐在副駕駛上睡得迷迷瞪瞪,感覺到謝青辭靠過來,都下意識往後縮。

謝青辭開著車,把她抓了回來,伸手順了下她腦後的頭髮,還問她:“躲什麼?”

虞夏拍開他的手:“你居然還有臉問。”

他一副日子過得愜意吃穿不愁的少爺樣子,散漫道:“也不算很過分吧?今天早上我很老實。”

“那我是不是還得誇你?”她眼神涼涼,“社畜上班都能有幾個小時的休息,你這種人去當老闆都是最黑心的那種。”

他不反駁了,蹭了下鼻子,繼續開車。

來破冰節的人不少,山下的空地上停了很多車,好多人拖家帶口的來,一邊搬東西一邊狂吼著到處跑的小孩兒老實點。

謝青辭把車停在邊上,虞夏慢吞吞下車。

她穿了件看起來超級厚的長款外套,羽絨蓬鬆,戴上帽子和圍巾,半個腦袋都看不見了,把圍巾往下拉的時候也就能看見一截白生生的下巴。

謝青辭似乎很喜歡她這個樣子,從後備箱裡拿東西的時候也要過來把她圍巾拉下,剝雞蛋一樣,把她下巴抬起來接個吻。

虞夏乾脆離他遠點。

這大庭廣眾之下,人還這麼多,她不太習慣當眾親密,總覺得四面八方都有人盯著他們,指不定現在某些狗仔就在寫爆料了,比如#虞夏謝青辭當街熱吻##虞夏套路多,等著弟弟嘬#什麼的。

看著周圍的風景,她揣著手等謝青辭把東西搬出來。

一個豪華帳篷就挺佔地方,加上吃的喝的,滿滿一個大揹包——包還是從《無限逃生》劇組裡拿回來的那種行軍揹包,超級大。

他關了後備箱,遞過來一個他以前的書包。

“要背嗎?”

虞夏接過,費勁兒地背上,書包帶有點緊,把她連同厚外套綁在一起了一樣。

謝青辭站在後面幫她把衣服扯平,莫名其妙發出一陣笑。

虞夏:“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