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堂生面帶憂色。

“秦媽媽,前幾日趙太醫就來過,母親的身子到底怎麼樣?我看著倒似沒什麼見好的樣子。”

秦媽媽道,“大老爺不必擔心,趙太醫的方子極好,老夫人這幾日已經有了起色。”

顧堂生聽了這才放心,這話題結束,又哽咽起來,“是我不孝,讓母親勞心了。”

人一邊喃喃自語,一邊離開了壽安院。

回到西院後,顧堂生由著胡休給臉上過藥,也沒有問妻子那邊怎麼樣,只進裡間換了下人的衣衫,又重新梳了髮型,裝成下人的樣子,偷偷出了顧府。

顧堂生忍不住了,他心知府中一定有人在盯著他,但是再不見二皇子,他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

晌午的人並不多,顧堂生繞著巷子走,一路到了二皇子在外面的私宅,他敲的小門,很快就有門房探頭出來。

門房認得顧堂生,看了顧堂生一眼,將人請了進來,卻只是讓人在門房裡等著。

門房去了一刻鐘後才回來,“二皇子不在,顧大人改日再過來吧。”

“那我能不能給二皇子留封信?”顧堂生忍不住遺憾,神情中帶著急切。

見門房點頭,他又借了筆墨寫下一封信,裝好後讓門房送給二皇子,這才不甘心的離開。

他前腳剛出角門,便看到一輛熟悉的馬車。

眸子亮了一下,快步跟上去。

那是二皇子平日裡坐的馬車,他是認識的。

二皇子明明在宮外,卻又不見他,顧堂生猜到二皇子還在惱著先前之事,他一定要當面見到二皇子。

馬車在鬧市裡走的並不快,顧堂生快步能跟上,卻靠不近,一路又緊緊盯著馬車,等馬車停下,才發現馬車來到了城北。

這裡是窮人住的地方,二皇子怎麼會到這裡來?

顧堂生本能的將身子隱藏在巷子裡,遠遠見馬車裡有人進來,進了一處院子,然後不多時就有人抬了幾個木箱子從裡面出來。

然後馬車很快離開。

顧堂生抿抿唇。

他沒有再跟著馬車,而是一路帶著心事回了府中。

當天,顧蓁蓁便收到禹義平遞到府中的訊息,顧堂生去了二皇子私宅,也被引去了二皇子存放錢財的地方。

顧蓁蓁看到信之後,直接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禹義平的,一封是給宣平侯府的匿名信。

很快,兩邊都收到信。

禹義平按信裡交代的,在給二皇子辦事時,說起了顧堂生來過的事,“那日奴才按主子吩咐去取銀票,出來後顧堂生遠遠的站在巷子裡,後來回私宅問過門房才知道顧堂生來尋過主子。”

二皇子一臉嫌棄,“如今他已無用,日後再尋私宅來不必讓人進來。”

一顆棄子而已,二皇子又因他失了錢朗一助力,心中自有怨氣。

禹義平應下。

宣平侯府那邊,宣平侯和兒子在書房裡看著匿名信,父子兩個一臉嚴肅。

“父親,莫不是有人設下的陷阱要針對太子?”徐榮已在朝中為官,對這樣的事並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