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顧老夫人提到分家,語氣中對兒子的失望,也終於讓顧堂生害怕了。

他悽聲的喊了一聲母親,砰砰砰的連連磕頭,“母親,兒子錯了,兒子真的錯了。”

“你哪有錯,錯的是我,是老婆子沒把你教好。”相比兒子的慌亂,顧老夫人語氣平靜。

“母親,兒子說,兒子都說。”顧堂生生怕再也沒有機會,“兒子並不是欠了賭債,而是養了外室,那女人把福哥賣了,對方提出要兩萬兩才能把福哥還回來,不然就把人賣去暗巷裡做小官。”

“那是兒子的骨血,兒子實在不捨啊,只能變賣家中產業....”

花廳裡靜悄悄的。

便是顧蓁蓁活了兩世的人,也被聽到的訊息震驚到了。

外室,還有一子。

這....

"顧堂生,你個王、八蛋。"許氏撲了上去。

"啊,潑婦,要不是你不許,福哥怎麼會出事?"顧堂生臉上受痛,反手就是兩巴掌。

夫妻二人不管不顧在花廳裡扭打起來。

“快,攔下他們。”顧老夫人捂著胸口。

等下人們衝過去將兩人攔下來,許氏的頭髮亂了,顧大老爺的臉上也被抓了幾道手印,夫妻二人還怒視著對方,隨時都可能撲上去。

最後還是許氏忍不住,先捂著臉哭了起來。

顧老夫人額角生痛,“帶下去、帶下去。”

在場的賈管事一家已經被這一幕驚呆了,緊緊的靠在一旁也不敢動。

許氏被扶下去,顧堂生還在跪著。

家醜不可外揚。

顧蓁蓁在祖母耳邊低語幾句,顧老夫人點點頭,顧蓁蓁帶著賈管事一家去了竹院。

腫著臉的常氏,此時也沒有了剛剛跪在花廳裡的害怕,甚至一路往竹院走,有幾次都想偷偷的拉扯自家男人。

他們洪安出事,那可是顧府內鬥造成的。

說起來還是顧府的錯呢。

路上一直沒有機會,待到竹院時,常氏已經把自己勸通,後背也挺直了。

賈家四口人跪下兩個,賈管事和兒子,賈蘭芝當然不想跪顧二,看到母親沒有跪,她便也站住了。

賈管事察覺到了,回頭怒呵妻子,“還不跪下。”

常氏一肚子的話,面對丈夫的怒火,兩腿一軟,跪了下去。

賈蘭芝在父親面前膽子小,不等父親開口,一個眼神就乖乖跪下。

對於賈家的動靜,顧蓁蓁並沒有理會,自顧的喝著茶,時間一點點過去,半個時辰之後,顧蓁蓁才將目光看向下面。

“賈管事,我母親把鋪子都交給你管是信得過你,如今鬧成這樣,我也不便多說你,待母親過幾日回來,你親自和她說吧。”

“奴才對不住主子。”賈管事頭磕到地上。

顧蓁蓁揮手讓人退下。

賈管事她信得過,如今事情被捅破了,也不用擔心常氏再算計鋪子。

至於怎麼處理他們一家,還是要等母親回來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