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儀式結束,方騫經過凌霜身邊時,不屑地在她耳邊輕哼一聲:“都這個年紀了,乖乖嫁給我,早點回家生孩子不好嗎,非要跟我爭副總的位置,呵。”

凌霜低著頭,臉上看不出情緒,眸底,那抹冷笑卻彷彿盛開的罌粟,妖冶又致命,絲絲暈染開來。

“方總慢走。”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方騫臉色發黑,抬腳離開。

手機響了一聲,凌霜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她家小朋友發來的。

我生病了,你回來陪我。

反正慶功宴她也沒興趣,凌霜給助理交代一聲,便回家了。

按下密碼開了門,客廳裡空無一人。

以前聽到她的腳步聲,他就會立刻出現,看來,確實是病了。

推開他房間的門,見他瘦長的身影裹在被子裡,可能是冷,還在發抖。

凌霜走過去,伸手想摸一下他的額頭,但還沒碰到他,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原本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那雙充滿戒備的眸子裡,滿是冷戾。

但轉瞬,便消失不見。

“做噩夢了?”凌霜隱下心底的悸動,語氣平靜。

他的眸色也恢復了正常,舔了下乾裂的嘴唇:“嗯。”

聲音啞啞的,卻分外勾人。

凌霜的心口,像被羽毛劃了一下,癢。

纏著繃帶的手慢慢鬆開,凌霜探向他的額頭,果然很燙。

“是不是傷口感染了,要不,還是去醫院吧。”凌霜一邊給他找退燒藥,一邊說。

“不去。”

他回答得乾脆,沒有一點的遲疑,好像答案早已在心中預習了很多遍。

凌霜也不勉強:“那起來把藥吃了。”

“嗯。”他用手撐了一下床面,坐了起來。

因著這個動作,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細長的脖頸和鎖骨。

他的面板本就偏冷白,因為發燒,臉色更白了,襯著烏黑的髮絲,彷彿漫畫中的冷鬱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