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魚你說的我都記在心裡了,你放心這次出門我絕對滴酒不沾,也會照顧好自己。”周澤抬起手輕輕撫摸著楚容魚白皙的臉頰。

“倒是你,我走以後晚上睡覺要反鎖好門,早點睡覺。如果害怕,就找鄰居大嫂來給你作伴。”

“嗯,我知道了。”楚容魚輕點臻首。

司機在一旁快被兩個人的撒的狗糧撐死了,這也太膩了。

坐著工廠不知道幾手的桑塔納87朝康省飛機場而去,直到看不到車影,楚容魚才轉身回到車間。

周澤看著桑塔納的內飾,以後世的審美可能覺得這車有點土。

但在當年這車出廠價是18萬,那個時候的附加費很高,辦完手續需要24萬。

87年的24萬,放到後世恐怕買一輛布加迪威龍都綽綽有餘。

來到機場,來到人工視窗取票。

這個時候的飛機票還是手寫的,濃濃的假票既視感,但這玩意的確是真的。

價格也不便宜,飛魔都要1000,但如果坐綠皮火車的話五六十塊錢就夠了,但最少需要60個小時。

就算是臥鋪都能把人躺硬了,更何況是硬座。

前世周澤就是坐綠皮火車去的特區深城,足足69個小時。

後世人想想就覺得累,但在這個時候卻很正常。

越靠近深城,遇到下海經商的人就越多,每個人都有一個發財夢。

他前世就遇到了一個從市長位置上下海經商的人,短短半年就賺了兩百多萬,自己跟著他也賺了小几萬。

然後那位談了一個港妹,那個港妹長得漂亮,打扮時尚,在大陸極少見到這種風格的美女。

那位被港妹迷的五迷三道,兩百多萬的積蓄被人全騙了,一蹶不振跳了海。

這個時代遍地商機,夠瘋狂,但也夠淳樸。

後世將之稱為草莽亦可化龍的最後時代,也被稱為最後的純真年代。

從現在開始,全國人民向錢看,浪漫、樸實、純真開始靠後站。

周澤感慨良多,在這樣的大時代,他就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

接著他又苦笑一聲,‘老子千里迢迢跑到魔都弄虛作假,自己騙自己,感慨個鬼哦。’

登機後剛坐好,坐在周澤身邊的一位三十歲上下的青年笑著朝周澤伸出手。

“同志你好,認識一下,我叫鄭興雲”

這年頭坐飛機的人,大都非富即貴,所以遇到這種飛機上社交的很正常。

“你好,我叫周澤”,周澤同對方握了下手,心裡納悶這名字好熟悉啊。

一看對方的樣貌,他不由驚訝,真的是他!

前世在深城,周澤得罪了一幫混混,差點被混混打死。

恰巧鄭興雲路過,掏錢救了他一條命。

“你也是去魔都嗎?”看到周澤熱情搭話,鄭興雲興致高漲。

“這趟航班不是直達的嗎?難道飛半道上可以揹著降落傘跳傘?”周澤打趣道。

鄭興雲愣了一下,自己這話問的,好白痴啊。

不過他畢竟不是臉皮薄的人,隨後也笑了起來,“你是做什麼生意的。”

“做生意不敢當,我是青寧市萬盛糖果廠市場營銷科的科長。”周澤笑道。

“周科長,幸會,我曾經是康省蓉城六福醫藥廠的廠長,現在準備下海。先去魔都看看,然後去特區深城。”

周澤心說我知道,我還知道你這次去深城會發財,身價千萬,最後又破了產,跳樓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