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任玄終是沉不住氣,呵斥道:“來者何人,我這鄞州王府也是人隨意進入的!”

蠢貨。南霜心理暗道,這任玄果然是色厲內荏的草包,也不知道這個冷先生為什麼要跟著他。

“啟示神鼎在你手中?”老者越過冷先生,直接與任玄對話。

任玄甩著兩隻大手,嘲諷道:“你是瞎子嗎?你看我兩手空空,哪裡有鼎啊。”

看他那耍猴的樣子,老者有氣無力得舉了舉那皮包骨的手掌,瞬間一道紫黑色的氣息就躥到了任玄頭上,他的臉立刻像發了黴一樣長出黑斑。

病灶在臉,痛卻在心。

任玄怎麼也有八境的修為,竟然就被這一道虛無縹緲的黑氣侵入了心脈。

他捂住胸口,倒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

冷先生欲拔劍,可距離是在太近,老者看出他的手勢就直接將歪木柺杖抵在了他背後大劍的劍首之上。

“我不想與冷家起爭執,他出言不遜,我只是教訓一下罷了。”

可冷先生既然承諾了任玄做他的護衛,老者傷了任玄,他就必要還回去。

只見他憤然出拳,竟是用腕部妄圖擊打老者的脾臟部位。

正面出拳,太過明顯,老者雙腿一屈,向後輕輕一躍就躲過了他的攻擊。隨後他又朝著冷先生的方向一揮手,同樣的一絲黑氣出現在了冷先生的頭頂。

黴斑也在他面部蔓延開來。

不過冷先生終究是十境高手,他站在原地巋然不動,也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

“原來是蠱。”

他中了這一招後,反倒放鬆了下來,身後的任玄也恢復了原樣,不再哀嚎了。

這是比較低等的蠱,時間一過,連後遺症也沒有。

老者這是在像冷先生傳達訊息,他無意殺戮,只要啟示神鼎。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龍潭司的傳說難道是真的?”

無非就是百年前龍潭司曾有蠱師這一脈。但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知道只練蠱,將蠱練成天道,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冷先生確定,他現在見到了。

他果斷拔出了斷鋼劍,按捺不住地興奮:“十境的蠱師,為所未聞,今日得見,無憾啦——”

他雙手揮起大劍,先對著老者砍去兩道劍氣,而後緊隨其上快速逼近老者。

老者一個轉身,三兩步伐就躲過了他的劍氣。彈指一揮間,數道濃郁的紫黑色氣息就在冷先生頭上積蓄,他全身各處,都開始出現了黴斑。

冷先生終於是到了老者身前一尺之距離,眼看一劍落下便要得手,誰料老者沿著他的劍落下的軌跡,悄然的到了他的身後。

在他背後雙手一擊,不僅將冷先生推出一段距離,更像是直接在冷先生的心臟上狠狠捏了一把,他差點雙眼黑蒙,直接暈厥過去。

而此時原本因短時間消失的蠱毒也還在身上,面板的黴斑越來越多,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