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就見到一年輕男子正對著茹四蘅罵罵咧咧。

一身白衣,纖塵不染。

“十境就可以那麼為所欲為嗎,在艮字位上也可強行用冰!”

若閉上他那張嘴,可謂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南霜循聲望去,見他被茹四蘅用大冰刺凍在院中,身體還不停扭捏著。

大冰刺這種招數,完全就是守株待兔的行為,只在小範圍有效果。就像是明晃晃放著誘餌的老鼠夾子,但凡有點智商,都不會踏上去。

茹四蘅用這招對付人,實在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這個傻子,就是你說的蘇傾之?”

南霜指著那表情滑稽的白衣男子,不敢相信此人就是傳說中英俊瀟灑令武朝無數女子魂牽夢縈的蘇大公子。

“你說誰傻子!”

他那不端正的樣子,讓茹四蘅都有些汗顏。就像是,本應馴服的野獸,在交於主人時,還在籠中無能狂怒。

南霜掩面一笑,似乎都在替蘇傾之覺得丟人。

她輕輕指了指蘇傾之的腳底:“那個,蘇大公子,你那位置,是離字。”

蘇傾之一臉的不可置信,就算兩位奇門術士交手,也不可能隨意撥弄四盤。

“放了吧。好歹也是一人傑,不成體統。”

茹四蘅卻冷冷道:“冰刺時間到自然就會解,此人桀驁不馴,怕傷著公主,如此對話,我才放心。”

蘇傾之雙腳與身體縱軸都動不了,被定在地上身體還難以維持平衡,這怕是自己出入武林以來最狼狽的樣子了。

“你先解釋解釋,這八卦盤為何與天時相悖?”蘇傾之此刻最在乎的並非自己的形象,而是這顛覆他學習奇門之術以來所有認知的大盤。

“本門不傳之秘術,豈能言之於外人?”

茹四蘅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蘇傾之給打發了。

“你少戲弄我!”蘇傾之心中明白,茹四蘅根本不會奇門之術。因為修奇門術法的人,是不可能同修冰系術法的。

自開宗立派以來,從未有過。

南霜看著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勸說道:“先生,算了吧。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

茹四蘅看在南霜的面上,才放了蘇傾之。

“蘇公子,南霜從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人,想見我明日大考之後傳聲話即可,何必在今夜做這雞鳴狗盜之事?”

蘇傾之甩了甩被寒冰弄皺的衣裙,稍稍收了一些怒氣,說道:“在武朝,你是雲上青風的南霜姑娘,我倆相交,無關正邪,無關立場。可在霍朝,你是汝嫣南霜,是公主,我等草莽,豈敢高攀。”

他話中有話,卻不難聽出其意。

“蘇公子的意思是,不願和南霜光明正大的做朋友。”

他不語,便是預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