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

白大夫替易輕輕把過脈,又開了副安神補腦的方子。

臨走前囑咐道,“這幾日別再讓她傷神勞心了。”

易茗雪接過藥方,送白大夫出去。

到了門口,她將診金奉上,“勞煩你這麼晚了還跑來一趟,還有我五弟也是,還得在你那兒叨擾月餘。”

白大夫接過診金,笑道,“語堂如今可是我師叔祖的關門弟子,若論資排輩我得叫他一聲小師叔。他願在我那醫廬養傷,是我的榮幸。”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白大夫乘著夜色離去。

回到客房中時,易輕輕已經醒了。

見易茗雪回來,易輕輕立刻就想從床上爬起來。

嘴裡囁喏著,“大姐,我沒事……”

但雙眼依舊是紅紅的,似乎是又哭了一場。

眾人只當她是受了驚嚇,只有易茗雪知道。

這是有了心結。

送走林翩舞和黃明蘭母女後,易茗雪來到易輕輕床前。

躺著的少女眼睛雖然閉著,但呼吸不均,明顯就是在裝睡。

易茗雪也沒管她,徑直開口道,“你在怪我?”

易輕輕立刻撐起身來,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我沒有!我只是……”

“只是可憐她們?想救她們?”

“嗯。”說著,少女的眼淚又滾落了下來,“明薇姐是好人,若不是她幫我……我會被打……死……”

她說的,應該是那群女孩中的一個。

易茗雪輕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

突然,不知在外偷聽了多久的易長樂闖進來。

開口道,“二姐,你可知那素月齋是什麼地方?大姐今日冒險救你,已經是得罪了那老鴇。倘若她再替你去救那些僅有一面之緣的人,後果你可有想過?”

易輕輕當然想過。

所以她從未怪過大姐,她只是傷心和難過。

為什麼會有這麼骯髒的地方和這麼惡毒的人,要逼良為娼。

“好了。”易茗雪制止住易長樂,“老二今天受驚不小,讓她早些歇息吧。”

說著又對易輕輕道,“你若害怕,我讓寶兒來陪你睡。”

易輕輕點了點頭,姐妹三人誰都沒再說話。

走出房間,易茗雪的表情依舊陰沉得可怕。

易長樂已經從梅掌櫃等人的口中,知道了今天在亭蘭會上的事。

她的心裡也壓著一股火,此時見四下無人,這才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