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梅老闆只是略帶歉意的看著李春蘭。

“抱歉了,春蘭。茗雪不同意你和輕輕妹子一處共事。”言下之意,此事她說了不算。

“可是……”李春蘭心裡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聽婆婆的話,故意拿什麼喬。

要是梅老闆剛開始一提出來的時候,自己就直接應下,並且簽訂契書。

此刻自己就是一個月能賺三百五十文的人了。

都怪她那貪心的蠢婆婆,還有易茗雪和易輕輕這兩個破爛戶。

另一邊,胡婆子也在心裡將李春蘭給罵了好幾回。

要不是她自己沉不住氣,先是得罪了易茗雪,後又在梅老闆面前爭強好勝,又怎麼會丟了這麼好的機會。

老婆子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當場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這下可把李春蘭那兩個妯娌給高興壞了。

她們倒要看看,李春蘭以後還有沒有臉在家裡裝腔作勢、矯揉造作了。

見李春蘭還楞在原地,二人嬉笑著揶揄道,“啊喲,我的三弟妹,人家都要準備籤契了,你還幹杵在那兒幹啥?還嫌臉丟得不夠大嗎?”

李春蘭緊咬著下唇,雙掌死死的掐住手心。

雖然極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最後只得扭頭,氣沖沖的跑出了易家。

任由她那兩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嫂子在背後說酸話,譏諷她。

走到半路上,她心裡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不是滋味。

突然,她眼中戾氣一閃!當即調轉方向,朝她孃家所在的龍門村跑去。

另一邊的易家,梅老闆在與易茗雪和易輕輕簽下契約之後,這才高高興興的離開。

臨走前還約定好了,明日差人送布料來,讓易輕輕照著自己的想法打版。

等到梅老闆走後,一直從旁圍觀的李二嬸這才好奇的問易茗雪道。

“大丫,你咋不要那二兩一月的例錢?那可是二兩銀子呀。”

多少年輕力壯的男人都賺不到二兩一個月。

易茗雪微抿著唇,笑道,“因為我相信,輕輕做的衣裳一定會大受歡迎!到時候別說是二兩,二十兩一個月都有可能。”

李二嬸連同屋子裡的蘿蔔丁全都瞪大了雙眼。

易輕輕和易長樂甚至懷疑她們大姐是不是還沒睡醒,在白日做夢。

易茗雪也不和他們多作解釋,笑著揮了揮手道,“行啦行啦,走去看看咱們家的新棉花!趁著這幾日天氣不錯,做幾床新被子來蓋蓋。”

幾個蘿蔔丁興奮不已,連蹦帶跳的就又奔回了屋內。

雖說大姐早已經把娘留下的新被子給拿了出來,但就那一床,他們這麼多人還真不夠蓋。

李二嬸見這一家子的日子越過越好,不由的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來。

正準備離開,卻被易茗雪給叫住了。

“李二嬸,你先別走,正巧我有事情想找你幫忙。”

易茗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個……我雖然買了棉花回來,但這被子我實在是不會做。”

李二嬸忍住笑意,“我還以為你無所不能,連棉花都會彈呢!”

易茗雪笑,“嬸子快別打趣我了!你可認識相熟的棉花匠?介紹一個與我,我出茶水錢。”

不料李二嬸哈哈一笑,爽朗道,“這你算是問對人了,我孃家就是彈棉花的。這事兒不用找人,我就會!”

易茗雪驚喜的睜大了雙眼,“嘿,那我可真是看走了眼,沒想到嬸子居然是位隱世匠人。”

李二嬸被她恭維得心裡喜滋滋的,當即就回家去拿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