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海正製藥的下屬員工,羅德尼的特殊職業雖然限制了他拋頭露面的場合,但比起絕大多數在廢土世界艱難求生的可憐人,他依然享有極高的社會地位與福利待遇。

因此當羅大夫主動向鐵籠後的疤臉招手示意,後者的第一反應不是迷惑遲疑,而是驚慌失措、不敢置信。

他左右望了望,然後顫巍巍的伸出手指點向自己下巴,反覆確認羅大夫的確是在招呼他之後,才夾起肩膀埋低腦袋,一路快跑向鎖錮陸弗言的大床趕來。

“大...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與昨天虐待陸某人時相比,他本就矮小的身形此刻顯得愈發佝僂,態度也卑微到了塵土裡。

對於旁觀者來說,如果不是明知疤臉和羅大夫在生物學上同宗同源,簡直讓人懷疑這倆根本不屬於同一物種...

站在上帝視角,資深迅哥兒或許會感慨奴隸制對底層生產“工具”的異化竟然到了如此程度。

但作為故事中的親歷者,陸弗言對這種二皮臉行為生不出半點同情。

——前倨後恭,思之令人發笑。

“你是這裡的僱員?”

羅德尼的語氣依然冷冰冰的,不含半點感情。

“是,是...”

“經過中繼站官方註冊?”

“那倒沒有...是陳老闆開恩,留小人在這裡工作。”

沒有經過註冊就不算得到認證的本地合法居民,其餘不論黑戶還是奴隸,他們的死活一般無人關心。

羅德尼聞言點了點頭,心中更加安定。

他知道對方口中的陳老闆,指的就是經營此地的死胖子。不過對於這些細枝末節,羅大夫一點兒也不在意。

“是陳維利把你買下來的。”

“陳老闆寬厚仁義,是咱的大恩人!”

“那不重要——從今天起你就是海正製藥的下屬員工,稍後我會向你老闆說明。”

“啊?這...這,這合適嗎?”

“你不願意?”

羅大夫加重了語氣。

後者頓時全身一震,宛如篩糠一樣戰慄起來…

與初見時的緊張恐懼不同,這一次,疤臉漲紅的面孔上明顯洋溢著興奮的神色!

對於疤臉這樣的投機者而言,所謂的忠誠本就是維繫在強權和壓迫之上。

所以當身居更高位的強者出現,他對於改換門庭之類的操作完全不會產生任何心理障礙——恍惚間,疤臉還來不及嚮往日的“恩人”告別,就已異常絲滑的倒向新的主人,並對今後的美好生活充滿信心!

“願意願意!您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

疤臉迫不及待的向前踏出兩步,隨後又彷彿害怕僭越似的,退得比之前更遠。

“很好,現在干擾矩陣需要校準檢測,我需要一名志願者輔助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