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會武的家丁護院將凝輝院團團圍住,林庭州來勢匆匆,像是來找麻煩的。

虞菀寧的臥房在棲梧院樓上,正好可以看到林庭州帶人包圍凝輝院的那一幕。

林庭州看上去剛到而立之年,與林清寒身上清冷的世家公子氣質不同,他生得眉眼深邃,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但虞菀寧聽過林庭州的名諱,剛入長安城之時,秦殷便再三叮囑,林庭州雖然只比林清寒大了十歲,但心機手段卻非同一般,能與林旭暗中鬥了多年的,還傷了林清寒的人,也必定是個厲害角色。

深夜搞出了這麼大的陣仗,虞菀寧的心中也有些不安,她急忙問夏昱道:“這是怎麼了?這些人浩浩蕩蕩帶著人闖進凝輝院,他們到底要做什麼?表哥會不會有危險?還有那位夫人到底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她。”

夏昱的神情一向板正嚴肅,說話時也沒有什麼表情,對什麼事都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虞菀寧知道他武藝高強,那日在裴家大火,夏昱從她身旁閃身而過,她便暈了過去。

虞菀寧其實是有些害怕夏昱的。

“那是大太太,公子的母親。”

便是那位被關在籠煙堂,得了瘋病的長房的當家主母沈氏,可虞菀寧卻絲毫沒有看出這位英姿颯爽,腰間掛著鞭子的沈氏到底是哪裡不正常。

要說不對勁,那便是沈氏看林清寒的目光有些不對勁,沈氏看林清寒的眼神,不像是母親對兒子的慈愛的眼神,倒像是看仇人的眼神。

林清寒躬身行禮:“拜見母親,兄長。”

沈氏輕嗤了一聲,惡狠狠的瞪著他道:“不要喊我母親,你就是個野種。”

林庭州輕咳了一聲,沈氏這才想起今日來的目的,安靜地閉了嘴。

林清寒垂眸掩飾自己的眼中的黯淡,“不知母親和兄長深夜前來,到底所謂何事?”

今日林庭州來者不善,林晚舟和他有仇,母親這這些年也一直對他恨之入骨,至於林庭州,一直想要扳倒大房的人,成為林家的家主,掌管林家。

他們選擇在林旭為朝堂之事絆住了手腳時前來,又帶人圍住了凝輝院,顯然是衝著林清寒而來。

只可惜他們低估了林清寒的實力,凝輝院中有三十二位武藝高強的暗衛,只要他一聲令下,暗衛便會將這些護院和家丁盡數清理了。

只見林庭州不慌不忙拿出一封書信,又慢條斯理地將書信開啟,一字一句地念道:“永安十年,林家遭逢大亂,沈氏於流放途中誕下一子,名林清寒,朕派人將此子與一青樓妓子所生之子調換,林旭之子卒於望城河。”

沈氏得知真相,深受打擊,嚎啕大哭,她的長子死於五王之亂,她三十歲才又有了身孕,可卻在流放的途中,突然有一天腹痛難忍,途經一處村子,拼了性命才生下兒子,她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居然是先帝讓人將她的兒子抱走並調換了。

待林清寒養到五歲時,有一天她聽到了林旭的長隨和他在書房的密談,這才得知了這個驚天的大秘密,她以為自己的親生兒子是在流放的途中被人抱走了。

原本她心裡還存著一絲希望,說不定能再次與兒子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