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士坦丁的授意下,帝國境內的土地丈量工作轟轟烈烈的開始了,帝國的土地情況、自由農和隸農數量等等,都需要重新測定,

羅馬帝國制,拋荒的土地也是需要交稅的,土是地連在一起的,比如說,這五十畝地作為一個整體,哪怕其中一半都拋荒了,剩下土地的主人要把拋荒的土地的稅交了,這主要是為了讓帝國的財政不至於大幅度變化,

但這有個很明顯的弊端,那就是加重了農民的負擔,而帝國上層也發現了這個缺點,於是每隔十五年,就會重新丈量一次全國的耕地面積和人口數量,用來調整稅收政策。

然而自從君士坦丁的父親曼努埃爾二世以來,基本就沒有再對這方面做過工作了,時間也確實隔了很久,再加上普羅尼亞制的核心就是土地,因此,帝國的土地狀況是必須詳細瞭解的。

君士坦丁堡,君士坦丁正在和各地的省督談話,原先的莫利亞省督已經被撤職,取而代之的是君士坦丁原本的殿中監阿萊克斯,被外放到了莫利亞行省為官。

在強調了一番要以君士坦丁堡派出的土地測量小組為中心,認真配合工作後,君士坦丁就解散了會議,這時,西託過來提醒到,

“陛下,威尼斯和熱內亞的執政官、北義大利邦國、斐迪南多都已經快要抵達君士坦丁堡了,請問我們按照什麼規格接待?”

“規格高一些,體現出我們的風格,不要讓人家詬病。”

“那…需不需要宗教儀式?”

西託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用宗教儀式的話,是按照正教還是天主教的來?

君士坦丁頓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不用了,政治就是政治,不要和宗教聯絡起來,就像他們說的,上帝的歸上帝,世俗的歸世俗吧。”

說完,君士坦丁拿起手中的檔案開始批改,過了許久,剛想要抬頭揉揉痠痛的脖子,卻看見西託還沒有離開,

“怎麼,還有什麼事嗎?”

西託如蒙大赦,

“是這樣的,特拉布宗派出了使節團,已經抵達了君士坦丁堡,懇請陛下接見。”

“嗯…有說是關於什麼事的嗎?”

君士坦丁手上動作不停。

西託有些尷尬,低下頭,

“我不是很清楚。”

君士坦丁停下動作,看著西託,

“外交部沒有和他們溝通嗎?”

看見西託默然不語,君士坦丁揮揮手,

“好了,叫他們進來吧。”

西托領命退下,不多時,一群人走了進來,為首的人拿出一份文書,

“特拉比松專制公約翰殿下遣使覲見羅馬帝國巴西琉斯君士坦丁陛下,近日聽說…”

一大通話下來,前面全是吹捧,一直沒有說到重點,這讓君士坦丁感覺有些無聊,但為了表現出重視,又不能打斷,他百無聊賴的四處看了看,很容易的,他就看到了同樣在左顧右盼的另外一個人,

安娜感覺到了君士坦丁的注視,毫不膽怯的和他對視,這讓君士坦丁啞然,不過倒也沒有計較對方的失禮之處。

終於,使者的話講完了,他抬起頭,等著君士坦丁的垂詢,

“使者遠來辛苦,不知約翰派你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陛下明鑑,約翰殿下派我來確實有難處,”

使者開始大倒苦水,

“奧斯曼人的擴張野心永無止境,哪怕對自己人也毫不留情,安納托利亞上的反對勢力已經被全部掃除,我國已經探知到,穆罕默德二世準備對黑海上的明珠,帝國忠實的臣民特拉布宗下手,希望陛下可以作為宗主國,可以庇護特拉布宗的人民,約翰殿下感激不盡。”

說到底,就是來求救的嘛,說實話,君士坦丁不是很想管,一來特拉布宗離君士坦丁堡有點遠,陸路是不通的,走海路的話,和奧斯曼人在海上交戰勢必會影響國內的發展,而打贏了奧斯曼人,也得不到什麼利益,特拉比松也不是很富裕的國家,地方又小,對帝國的農業和商業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就是個賠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