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延續性的胡斯派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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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沒有先後順序,在君士坦丁堡出現了著名的“卡利斯案”的同時,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腓特烈三世正籌劃著將新進上位的波傑布拉德的伊日·格奧爾格趕下王位。
胡斯派算是最早的天主教異端,爆發的胡斯戰爭是捷克人民民族主義思想抬頭的表現,但可惜的是,早期為了反對羅馬教廷而建立的胡斯教會在創始人胡斯被羅馬教廷燒死後,其後繼者在鬥爭過程中分裂,一派稱為聖盃派,是大地主、大貴族、高階教士組成的,一個個都是有家業的人,在經過好一番戰爭後已經不願意再打了,於是就聯合羅馬教廷打壓另一派稱塔博爾派,這一派主要由底層民眾、小手工業者、小貴族、低階教士組成,塔博爾派的人員無權無勢,又沒有經濟來源,依靠這次戰爭想要改換門庭,改變出身,成為統治階級,而聖盃派的就只是單純的會哭的孩子有奶喝,想要引起羅馬教廷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注意,在達到目的後,自然不願意和塔博爾派的這群光腳農民站在一起,就這樣,轟轟烈烈的胡斯運動戛然而止,
戰後,掌握大權的聖盃派自然是春風得意,波傑布拉德的伊日格奧爾格作為聖盃派的領袖,被波西米亞的貴族們推為攝政王,而後在拉斯洛的承諾下成功登上了波西米亞的王位,成為現如今神聖羅馬帝國名下的三頂王冠德意志國王、義大利國王、波西米亞國王的擁有者之一,在神聖羅馬帝國的地位僅次於皇帝,
驟登高位,格奧爾格是高興了,可是對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腓特烈三世來說,這簡直就是不可接受的,從拉斯洛的父親阿爾布雷希特二世手上傳下來的王位被拉斯洛就這樣拱手讓人,這讓腓特烈三世非常不滿,在他看來,波西米亞王位應該是屬於哈布斯堡家族的,格奧爾格既沒有得到腓特烈三世的冊封,也沒有得到羅馬教廷的允許,腓特烈三世當然可以不承認拉斯洛做出的承諾。
也確實,從很早開始,腓特烈三世就在籌劃戰爭,時至如今,籌備工作已經基本準備就緒,腓特烈三世要將波西米亞的王冠從格奧爾格處搶過來,並將他戴到自己的頭上,別的不說,腓特烈三世對哈布斯堡家族來說,可以說是一個奠基的人物,哈布斯堡家族就是從腓特烈三世開始壟斷皇位,並逐步壯大的。
紐倫堡皇宮,腓特烈三世在這裡看著騎士們源源不斷的到來,
紐倫堡地勢四通八達,位於十幾條重要商路的節點,溝通東西歐、義大利經德意志到北歐,從克拉科夫到巴黎、從米蘭、佛羅倫薩到柏林、漢薩同盟、從君士坦丁堡到安特衛普、荷蘭,四通八達,讓這座城市成為了神聖羅馬帝國境內一個非常重要的貿易節點,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冠和皇劍就存放在這裡,這裡既是帝國的自由市,也是皇帝巡迴的幾個城市之一。
歐洲政治的一個特點,政治中心總是經常移動,漂移不定,尤其在政治結構較為鬆散的地方,這其中,尤以神聖羅馬帝國為最,中央政府都四處巡遊,而其他國家大多是中央政府不動,但地方政府卻遊移不定,以地方法官為中心,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修道院卻停於一處,這有兩個方面的優劣,遊移的政治中心可以有效的節約成本,法官平時處理鄉間的矛盾,缺點則是對地方的掌控力大大減弱,畢竟沒人看著,政府的威信很難建立,這就是為什麼需要民族主義的原因,讓民眾自己集中在一起而不是靠政府,這樣就可以發揮更大的力量,
而修道院建在那裡就不會移動,因此一些政令通常會透過修道院下達,這樣的話,修道院由於其穩定性導致在地方上的威信很高,長時間的接觸讓民眾較為了解修道院的低階教士們,缺點就是成本較高,土地、伙食、傳達政令、教諭,這些都是需要成本的,
那可能有人就會問了,為什麼中央政府做不到的事情,教會可以做到每個村子都存在呢?為什麼人們會說“寧願沒有政府,不能沒有教會”呢?
那就要說到政府和教會的經濟來源了,政府主要靠稅收,不管是農業稅還是商業稅,抑或是戰爭稅,而教會不同,教會有一個固定的稅收什一稅,這就和政府的農業稅大致可以抵消,教會有土地,本身就是大土地主,而這部分土地基本在各個國家都是免稅的,教會經常會得到貴族的捐贈,甚至包括各國的王室、皇室,這是政府得不到的,就這樣,教會仍然做不到收支平衡,於是教會開始出售贖罪券,靠這個手段大肆斂財,這麼一比,任何一個基督國家的政府都比不過教會,教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富裕的單位,
再發散一點說,法王為什麼能靠著他的那些領地對抗手下的那群諸侯?單論起土地面積,現在的法王和諸侯們基本相當,可是,法王控制了教會,這就使得法王成為了當今歐洲唯一收入超過百萬杜卡特的大國,勃艮第公國是九十萬杜卡特,君士坦丁由於連年戰爭,再加上貴族的中飽私囊,君士坦丁堡每年能夠收到的稅收大概在八十萬左右,這個數字和威尼斯共和國的稅收大致相同,對比一下君士坦丁掌握的國家面積和法王掌握的國家面積,你就可以知道法王到底是多有錢。
而既然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需要在幾座城市之間巡視,那麼皇帝落腳的行宮不能沒有人打理,就這樣,行宮伯爵這樣專門的爵位出現了,最經典的莫過於普法爾茨行宮伯爵,他不僅是行宮伯爵,還是選帝侯,因此知名度要高很多,
此時的紐倫堡行宮裡,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腓特烈三世正在接見勃蘭登堡藩侯腓特烈二世,
“此次出征,願為陛下掌旗,生擒格奧爾格。”
勃蘭登堡藩侯一絲不苟的行禮,語氣中滿是鬥志昂揚。
腓特烈三世微微一笑,對勃蘭登堡藩侯的表現感到滿意,
“你帶了多少兵馬來?”
“我帶了五千,連帶和我一起的拜羅伊特公爵和安斯巴赫公爵,總計一萬人左右,願為陛下效死。”
勃蘭登堡藩侯、拜羅伊特公爵、安斯巴赫公爵,這都是霍亨索倫家族的領地,只不過在上一代去世後,分成了三份分別給他的兒子們繼承,按照歐洲的繼承製度,一般來說,如果只有一個頭銜,那麼就是長子繼承製,如果有多個頭銜,就會分給兒子們,當然,這也不是鐵律,總的來說,這都沒有一個定律,基本上就是看傳位者的心情如何了。
“既然如此,那這次你們就到最前面吧!如果你們作戰有功的話,我從波美拉尼亞地區劃些土地給你。”
“謝陛下!”
拼死拼活,不就是為了這個嘛,在以前,站在佇列最前面的都是驍勇善戰的施瓦本人,以至於帝國戰旗一直在施瓦本的手裡,可惜施瓦本公國已經解體了,而那些小國顯然不足以撐起原先施瓦本公國的地位。
“陛下,普法爾茨行宮伯爵籌集資金已經回來了。”
打仗就是打錢,就算準備的再充分,也沒人會嫌棄錢多,而這也是戰前收的戰爭稅,貴族們也沒辦法不交。
“好,讓他進來吧!勃蘭登堡藩侯,你來見見行宮伯爵,從你加冕典禮後,你們兩位還沒見過面吧?”
不多時,一個瘦削但精神很好,鬍子剃的乾乾淨淨的貴族走了進來,朝腓特烈三世行禮,
“陛下,此處籌款大獲成功,共計獲得戰爭稅及捐款逾百萬杜卡特,足夠大軍使用一年了,這裡是捐款者的名單,請陛下過目。”
說著,伯爵從懷裡掏出一份羊皮卷宗,腓特烈三世拿過來一看,果不其然,教會捐款的最多,一些富裕地區像法蘭克福、低地國家等地區的貴族捐款也不少,更有甚者是出錢出力,就想借著這次機會跨越階級壁壘。
“嗯,這些人都是帝國的有力支持者,帝國不會忘了他們的,等到格奧爾格將不屬於他的東西吐出來後,各位都將得到帝國的補償,放心吧,這方面,也還需要伯爵去溝通,不要讓帝國騎士們寒心。”
腓特烈三世當即做出承諾,波西米亞人生地不熟的,腓特烈三世也確實需要一些自己的貴族在當地安頓下來,幫助他更好的穩定地方局勢,所以放出一些訊息振奮一下軍心也是很不錯的。
“在戰爭之前,我還要重申一遍帝國禁令,從今天開始,波西米亞和帝國的一切貿易往來都應該終止,不允許有任何物資流入到波西米亞的市場上,我要讓布拉格的市場徹底關閉。”
“謹遵您的命令,陛下。”
普法爾茨行宮伯爵顯得很是謙卑,微微躬身應答到。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