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敗報(第1/2頁)
章節報錯
近日來鄧指揮使流年不利,前幾日被兩個下了崗的錦衣衛盤問了幾次。他堂堂正三品一衛指揮使,卻只能在這些下崗錦衣衛的面前,是能陪笑便陪笑,能容忍則容忍。
若是以前,他正眼都不會看這些失了勢的錦衣衛,可李承恩那封信,讓他敏銳地清醒起來,心中盤算若是燕王登基,恐怕會一改建文皇帝的政策,這錦衣衛....恐怕,惹不得。
這日入夜,衛指揮衙門中堂,鄧平虜端坐其中,面色難看。
另一人一身月白色文官常服,繡著雲雁補服,是個四品文官。
此人三十餘歲,頗有些書生意氣。面帶三分慍色,冷冷地看著堂中二人。
一旁的李承恩見冷了場,便端著一杯龍井茶起身置在那文官身旁賠笑道:“呵呵...姚大人莫要生氣,莫要生氣,大家都是一衛之同僚,有事應該好好商量,莫要傷了和氣。”
這姚大人便是那下派到肅州衛的參議官,雖然只是四品,可這兩個三品官的武夫也對他頗為客氣,怠慢不得。
那姚參議並不領情,冷冷道:“好好商量?你李大人和鄧大人有把我姚聽宣當作同僚麼?凡是都是能瞞則瞞,能躲便躲,什麼事卻也不與我說,這是何理?”
李承恩疑惑道:“這是什麼話,我們二人哪敢瞞著姚大人您?”
那姚聽宣聽罷,遙指門外道:“我且問你,那官驛這二十餘日都是重兵看守,裡面住著什麼人?”
這姚聽宣不是傻子,官驛平白無故多了這般多兵卒,起初幾日他沒在意,可一連多日過去,那官驛氣氛都頗為緊張,他不由得起了疑心。
今日他索性去盤問,卻被一個值守百戶給阻了下來,說是沒有鄧李二位大人的令,不可擅入。
他姚聽宣是什麼心高氣傲的人,自來這肅州衛便是說一不二,如今竟然有個區區六品百戶都敢阻攔自己,就連這三品指揮使也不敢跟自己這般說話。
奈何那百戶堅持,硬是將他阻攔下來,他方才怒氣衝衝的來這衛指揮衙門詰問鄧平虜,鄧平虜一介武夫,不知該如何回答,幸有身旁李承恩上前招架一番。
李承恩聽罷會心一笑道:“奧,原來姚大人就為的這事兒,不過是一北元官員罷了,是我手下一些探子抓回來的,這不就跟著上報行都司報功了。”
姚聽宣眼神一沉,略微思索一番,顯然是不相信李承恩的‘鬼話’的,於是道:“北元官員?犯得著在這肅州衛裡滯留這般久?即刻抓到,即刻獻俘即是,照我看恐怕不只是一官員這般簡單吧?”
旋即眼神盯著一臉愁容的鄧平虜,挪揄道:“你說呢,鄧大人?我是沒想到,託鄧大人帶兵有方,這肅州衛近年屢戰屢敗,卻還有本事去抓北元的俘虜?”
鄧平虜本就心雜,聽此挪揄之言,愁容陰霾一轉變為怒容,手中茶盞“噼啪”一聲被他捏碎,李承恩趕忙摁住鄧平虜,示意他不要衝動。
鄧平虜何時受過這般屈辱,自己在肅州衛上那是軍功赫赫,四方蠻夷誰人不服?
自從這鳥參議到了肅州衛,對自己佈防作戰指手畫腳,幾次作戰都是將帥不和,讓自己指揮起來束手束腳,吃了敗仗。
可吃了敗仗也就罷了,如今這姚聽宣還拿這事詰問自己,一個在自己眼裡區區四品鳥官,敢頤指氣使對著自己這正三品衛指揮使問責,他性烈如火,如今胸中早已怒火中燒,不過卻不敢發作,局勢尚不明朗,時機還未到。
那姚聽宣可絲毫不給這鄧平虜面子,起身一拂袖哼道:“既然二位大人不說,那我這便回我衙署給行都司參贊黃大人行文,讓他來問問你們便是。”
正欲離去,卻聽得外間嘈雜,衙門外的值守軍士送入內了幾人,皆是蓬頭散發,狼狽至極。
“張揚?!可是那....”,鄧平虜見為首一人入內,自然認得這是崖口所百戶,心中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