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平虜與李承恩相邀進入內堂之中,李承恩左右看了兩眼,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門房。

將那宣紙信件放在桌案上,悄聲道:“應天府曹國公來信,八百里加急,今日才到。”

鄧平虜聽罷,心頭一跳,他雖地處西北邊陲,卻也知道四年前朱棣奉天靖難,與朝廷軍隊打的不可開交。

如今這突然來信......這......難道?!

鄧平虜心中竟然微微一喜,不過很快便按捺住心緒。

李承恩一個請,鄧平虜拆開信封,小心翼翼地看著信上書寫的驚天之事。

“燕軍正月初破真定府南下,孤軍深入,勢如破竹,四月二十九破王師於靈璧,王師主力幾近覆沒,五月十八,揚州失陷,燕軍已飲馬長江,京師告急,人心喪亂,大寶或將易主.....弟於西北可徐徐圖之,韜光養晦.....”

這封幾乎是一個月前寫的信,將鄧平虜震驚的無以復加,燕王朱棣以數府之地竟然真的打到的長江邊,這還是一月之前的信。

今日乃是六月十五的晨夜裡,這京師.......恐怕當真凶多吉少........

鄧平虜深吸一口氣,這江山易主,崇文抑武的朱允炆倒了,以武力起家的朱棣上位,那麼這些壓在自己頭頂的文官.......

鄧平虜冷哼一聲,想到黎明即將到來,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忽然想到李承恩方才說的話,豁然開朗,原來這李承恩是想拿這兩個北元俘虜來討取新天子的歡心,為自己和李氏全族求得一立錐之地啊。

只不過......若是燕王登基,處理的肯定是接手朝廷裡的政務,清算建文舊黨,這萬里之外的北元公主對於燕王來說,恐怕並不是首選的事情啊?

縱使這些文官不在了,這上級都指揮使司卻在,這李承恩想拿這個俘虜做文章,恐怕還是難以到達天聽啊。

李承恩見著鄧平虜皺眉沉思,知道他心中所想,溫如玉的臉龐露出一絲笑意,道:“鄧大人莫非以為我只是單純的獻俘這般簡單?”

鄧平虜見他還有後話,便讓他說下去。

“若只是單純的獻俘,那可就太尋常了,有那上級行都司頂著,功勞分到咱們手裡,恐怕也只剩下蒼蠅腿了。”

李承恩纖細手指一轉,繼續道:“今夜俘虜送來我便連夜審問過那必徹徹老頭了.......”

李承恩大致說了下自己如何審問那必徹徹,最後動之以情,曉之以利益方才問出了北元內亂,竟然是為了一塊失傳五百年的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鄧平虜有些疑惑,他一個武夫確實不知道什麼傳國玉璽。

李承恩擺擺手道:“鄧大人,你不需要知道它是什麼,你只需要知道這是一個使繼承帝位的人名正言順的東西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