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鐵柱卻好似沒聽到一般,側身與老孃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齊齊惡毒地看向驢車裡的女子。

張翠花慢慢走到驢車十米開外的地方,低頭朝著邊緣一看,這山坡雖沒有萬丈懸崖那麼深,但摔死個把人絕無問題。

她伸出手掌,朝著兒子招了招手,孫鐵柱便會意了,正作勢要去拉驢車,卻被周如花一把拖住。

“你們這是做什麼,不是說打暈了拿了錢便回家嗎,那邊是山坡啊幹嘛去。”她壓低了聲音,轉瞬卻猛然反應了過來,“你,你們想殺人滅口!!”

嘴上卻一把被孫鐵柱的手捂住。

“死娘們,你嚷什麼,萬一讓人聽了去,你想死嗎。”

周如花卻反手一把掰過他的手,在胳膊上重重擰了一把,“你們才是瘋了,你們想死不要緊,可別連累我和肚子裡的孩子!”

孫鐵柱揉著自己的胳膊,疼得想叫又不敢叫,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這臭娘們。

卻還是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怒氣,可不能讓她壞了自己大事。

隨即腆著臉賊笑道:“如花,我這麼做就是為了你跟孩子,你以為我們拿了錢便可高枕無憂了?待她醒過來萬一去報官查到什麼端倪,按南楚律法,一百兩啊!那麼多的銀子,除了蹲大獄還得全家流放,屆時你跟孩子怎經得住折騰。”

見周如花眼神遊移不定,似是猶豫了,孫鐵柱便繼續添上一把火,“這小賤人,我爹死了之後一直是我娘把她養大,現在長大了就對娘不孝不敬,掙了銀子對弟弟弟媳也不管不顧,這種人,不死早晚也得遭天譴,只要把她推下去,這筆錢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是查到什麼也死無對證!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給了她一個痛快了!”

與此同時,身後大榕樹下的驢車上,孫芸娘眼皮一動,細看之下還能看見她腮幫子咬得死緊。

這幾個畜生,竟然能惡毒到這種程度。

其實剛才繼母摸自己衣襟的時候她就慢慢轉醒了,可當她聽見三人對話時卻不敢貿然起身逃跑,萬一逃不過被直接推下山,那就真是叫天天不應了。

再說了,自己雙手被反綁著,跑也跑不了多遠啊。

暗自調整著呼吸,迫使自己冷靜再冷靜。

對了!祖宅?

上次她不是進去過祖宅空間的邊緣嗎?

再試試如何,反正當即亦沒時間思考了,她迅速集中精力只拼命想著一個念頭“我要進祖宅”

依舊是一陣天旋地轉,腦中祖宅那模模糊糊的影像越來越近,彷彿她立馬就能踏進那個大院。

可剛感覺半隻腳踏了進去,腦後忽如其來一陣劇痛,生生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這麼眨眼的工夫,祖宅便徹底消失在眼前。

再試圖進去時,腦中卻是被打了封印一般,再也沒有反應。

怎麼回事,那股劇痛…好像是被那三人敲暈的後腦處,是因為這樣才無法集中精力嗎。

也怪自己,今日一想到要開新店,竟有些興奮過了頭,竟忘了把銀票放回祖宅裡,不然這幾個畜生也不會急於殺人越貨。

不行,不能再耽擱了。

孫芸娘再次集中精力,腦子裡閃電般掠過一個念頭,手中便多了一把剪刀,看來喚出祖宅裡的東西還是不受影響的。

還好剛開始那繩子被她掙得有些鬆了,那把祖宅裡專用來破魚的剪子也很是鋒利,她反手三兩下便剪斷了繩子。

虛了虛眼,卻見孫鐵柱二人正背過身磨磨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