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邵側著頭,半天沒反應。

慕汐嘆了口氣,只得動手幫他解領帶和衣服釦子,好不容易脫完了上半身,正埋頭和皮帶扣奮鬥著,突然被一隻大手緊緊按住。

她驚訝抬頭,清冷的桃花眼半眯,似乎很不耐煩又像是在確認什麼。

“沒……”

話音落,他鬆開了手,脫力般重新閉上眼。

慕汐愣了好一會兒才弄明白這一個字的意思,不由失笑,一邊繼續幫他脫褲子,一邊道:“都這樣了,還沒醉?我看你平時應酬起來都挺有分寸的,怎麼今天就中招了呢。”

也沒指望對方能回答。

當她擰了條熱毛巾回來,聽到他皺著眉,在不安地呢喃:“不一樣……今天,不一樣……我可以的,總有一天……我要……”

他要做什麼?

後半句話沒了音,只剩下不太平穩的呼吸聲。

擦過臉和手,又勉強喂下去半杯溫水,慕汐調高了暖氣,給男人蓋上被子。

幸虧這些年照顧慣了弟弟,要是以往養尊處優的自己,恐怕要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收拾完畢,她也翻身上了床,趴在遲邵身邊,望著那張安靜的側顏。

他可真是厲害,喝醉了還能這麼剋制,既不發酒瘋也沒有變身話癆,只躺著睡覺。

慕汐湊過去,親了親眉宇間的摺痕。

她的月亮來了,照亮了黑夜的路。

如果不是他來到身邊,自己或許真的已經走向懸崖。

“阿邵,這一次,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吧……”

慕汐想過那位白小姐不會善罷甘休,果不其然,兩天後,她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單獨見一面。”

“我覺得沒必要。”她以肩頭夾住手機,一邊繼續刷題,一邊淡淡道。

“你這個賤——”

喀嚓一聲,慕汐切斷了通話。

三分鐘後,對面似乎調整好了心態,又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