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笑吟吟不斷:“那不是見了兒子高興麼。”

說完,姚裕就停下了用鬍子蹭姚休臉的行為,而是邁步走過去在羊獻容寢宮門口的臺階上坐下,把兒子放在腿上逗著玩。

羊獻容很自然的坐在姚裕身旁,用手抱著姚裕的胳膊問道:“今天怎麼想起來我這地方了?”

“這話說的,就跟平時我沒來過似的。”

“呵呵,三五天才來一次,你還真是來的勤快呢。”

“呃,那不是怕別人看到,影響不好麼。”

羊獻容撇了撇嘴巴,沒有當成一回事。

就是她忽然嗅了嗅鼻子,在姚裕身上瘋狂聞著。

姚裕見了,就滿是疑惑:“怎麼了?”

羊獻容眉頭高高皺著:“你身上怎麼有這麼濃重的血腥味?”

姚裕就哦一聲:“沒啥,辦了點事。”

這種話是騙不過羊獻容的,聰明如她,怎麼可能會相信姚裕的糊弄呢。

這不,羊獻容就直勾勾的盯著姚裕。

姚裕笑著將雙手攤開:“好吧,其實事情的真相就是司馬鄴不老實,想要搞事來著,我就嚇唬嚇唬了他。”

說完,姚裕就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與羊獻容說了。

羊獻容聽了之後臉上詫異不已:“司馬鄴這麼大膽子?”

姚裕聳肩:“小孩子嘛,叛逆期很正常。趕上溫嶠還仗著身為黃門侍郎,可以隨意的出入皇宮陪王伴駕,幾句馬屁一拍,可不就是讓小皇帝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天子了。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羊獻容眉頭擰成了一團:“若是這樣可不行。夫君你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傀儡,而不是一個想著搞事的小皇帝。要不,我找個理由,給他廢了吧?”

羊獻容說這些話合情合理,她也的確有資格來廢了小皇帝。

畢竟身為太皇太后,身份上,她有這個權力。

自古以來,多少權臣廢立皇帝,打的都是太后的名義。

遠的不說,司馬鄴的先祖司馬懿,在高平陵之變的時候,就是以郭太后的名義來奪回大權。

滅蜀之戰中,有野心的鐘會也是打著郭太后的名義,試圖綁架士兵們與他共同謀反,可惜失敗了。

這麼多的先例在前,不怕羊獻容沒有說法。

更別說,她還是太皇太后,身份更加尊崇。

羊獻容的話說完,就直勾勾的看著姚裕,似乎只要姚裕一點頭,她現在就能安排廢立司馬鄴的流程。

還是姚裕低著頭思考了一番,拒絕了羊獻容的提議。

“若是廢了司馬鄴的話,我自己就行了。如今滿朝文武,傅祗荀藩司馬滔這三個外臣和宗室首領那都是聽我的話,我說廢了小皇帝,他們不敢不答應。但,我並沒有這麼做。你知道為什麼麼?”

羊獻容有些茫然的看姚裕,也是姚裕這一問,讓羊獻容有些想不明白了。

是啊,為啥啊,那小皇帝不聽話,廢了他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