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濬便將手一指,大軍直接越過邊境,組成八陣圖,朝著陶侃所部撲殺而來。

連濬在江東已有數年,與陶侃那是老對手了。

見連濬動真格的,陶侃令旗一揮,麾下兵馬列陣迎上。

雖然說荊州的八陣圖獨步天下,但連濬所部只有數千兵馬,人數上處於劣勢。

靠著陶侃的指揮能力,還真不用怕連濬。

雙方一場廝殺,陶侃靠著人多,又是主場作戰,連濬所部雖說客場作戰人還少,但勝在裝備精良,士卒精銳。

雙方加起來兩萬餘人,竟打了個不相上下。

激戰一晝夜,連濬與陶侃都沒有上場,都在中軍指揮兵馬。

倒是陶璜與楊賀二人衝殺在最前方,從上午一直惡鬥到了夜裡,兩人都殺的渾身是血,滿身的紅色你都看不出來本來面貌。

“楊賀,敢夜戰麼!”

夜幕降臨,雙方主將都預設選擇收兵。

然而,陶璜殺紅了眼,提著刀出陣,大聲激將。

楊賀怎麼說那也是連濬麾下大·將,是以軍功博出位的別部司馬,哪能受得了這個氣。

當即,楊賀在取得了連濬的同意之後,挑燈夜戰。

二人不鬥兵,只鬥將。

達到雙方都筋疲力竭了,也沒有分出勝負來。

到最後,鼓手換了一茬又一茬,爭鬥的雙方刀劍也遺落到了不知道何處,倆人就跟小混混一樣,躺在泥埃之中,這個掐著臉,那個扯著頭髮。

最後,還是連濬和陶侃看不下去了,分別下令將二人分開。

當然,分開的時候少不了又是一場小混戰。

···

三天過去了。

連濬與陶侃在邊境線上對峙了三天,這三天來,只要一有空,雙方就血鬥惡鬥。

一天兩天的,陶侃還沒有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勁的。

但時間久了,陶侃覺得有些古怪了。

他鎮守廬陵這麼久了,和連濬也算是老對手了,心裡頭也清楚連濬的能耐和本事。

老實說,就連濬這樣沒有任何目的的戰鬥,顯然不是連濬的作風。

這是一個務實主義者,只要能達到目標,連濬可以付出任何待價。

說白了,這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不然的話,姚裕也不會給連濬安排在豫章。

就這麼一個精明的主,如今卻和自己在邊境上糾纏了三天。

他的目的何在?

沒道理啊。

遲疑之中,陶侃便選擇了收兵還營,高高掛起免戰牌的同時,思索著連濬的真實目的。

趕上這時候,一封來自後方的書信送到陶侃手中,讓陶侃忍不住大罵無恥。

書信內容很簡單,連濬麾下的一支兵馬已經攻破了新興縣,緊閉廬陵治所西昌。

守軍不是對手,不得已,只能發書向陶侃求救。

“好一個連濬,也會玩陰招了是吧。”